晚上。
夏雨躺在床上,折腾了一天,只觉得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那种感觉,怎一个欲仙欲死。
他都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还是中午泡了个药浴,还松了松筋骨,不然的话,他估计直接就可以往生极乐了。
“军师,吃饭了。”张玉端了晚饭进来。
“没胃口。不想动。”夏雨有气无力,仿佛癌症晚期。
“您还是吃点吧,不然明天哪有力气。”张玉劝道:“知道您练武辛苦,秦王殿下特意吩咐伙营,每天给您囤只鸡。”
夏雨一愣:“鸡,哪来的?”
因为打仗,附近的老百姓早跑光了,莫非后勤还养着活鸡吗?
“是秦王殿下专门派人去附近山里打的野鸡,就给您一个人留着。殿下对您可真好。”
张玉一脸的自豪与羡慕。
夏雨却是苦笑:这好,可要命啊!君待你以国士,你准备如何回报?
嗯,当牛做马考虑一下!
不过,野鸡可是好东西,在现代可是保护动物,想吃都吃不到。
想到这里,夏雨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挣扎着坐起身,一脸正色道:“端过来吧,不能浪费了秦王殿下的一番心意。”
“哎。”张玉很高兴,连忙端过来案几和晚饭。
果然,是一整只肥鸡,放在陶罐里囤得稀烂,清香扑鼻,还有一大碗粟米饭,两块麦饼,两份酱豆子和咸菜。
这在军中,简直就是帝王待遇。
夏雨二话不说,忍住胳膊剧烈的酸涨,便将肥嫩的鸡大腿扯了下来,一股浓郁的异香顿时充满整个营帐。
张玉顿时吞了吞口水,人比人,气死人啊。
夏雨刚迫不及待的将鸡大腿送到自己嘴边,胳膊猛一阵酸麻,鸡大腿‘啪嗒’掉在了案几上。
张玉:“……”
夏雨:“……”一时悲从中来:尼玛,快被整成废人了,连吃饭都费劲。
“扑哧!”帐门处,传来一声轻笑。
夏雨一扭头,却见进来两人,为首的是房玄龄、另一人却是不认识。
“好笑么?”夏雨一脸的没好气:要不是你房玄龄卖大力丸似的杂耍,老子会到这地步?
房玄龄连忙忍住笑:“军师,听说鬼谷一门无所不精,难道没有武学么?”
有时候,看着天才吃憋,心情真是美美哒。
“当然有。”夏雨哪肯露怯,兀自嘴硬。
“那你为何——”
“因为我懒好了吧!?”某人气急败坏,怒目而视:这房玄龄真是坏透了,逮着人肺管子使劲捅!
见某人已经恼羞成怒,房玄龄赶紧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军师,您托匠作营做的东西已经好了,宇文大人让我拿给您瞧瞧,是否对路?”
说着,房玄龄从身后之人手里接过一物,递了过来。
算盘好了?
夏雨连忙吃力的接过,上下打量了一番。
模样吗,跟图纸完全一致。
不过,可能是时间较为仓促,工艺略显粗糙,外表也只是刷了层清漆,算不上精致。
不过,军中所用,已经足够,又不是贡品。
“没问题,能用。”夏雨很满意。
“那就好。”房玄龄很高兴:“敢问军师,此物怪模怪样,叫何名称?比起算筹,又有何妙用?”
“此物叫算盘,运算速度十倍于算筹。”
房玄龄的来意,夏雨心知肚明。
“此物的运用,共有加、减、乘、除四大口诀。有了这些口诀,这算盘才能发挥作用。”
“可是你看我这模样,连吃饭都费劲,哪有精力整理口诀?”
“明天又要练武,要不,咱们等等再说?”
房玄龄一听就急了,好东西最怕等,说不定等着等着就黄了,要不,他大晚上巴巴跑来干嘛。
当下,这位未来的千古名相很鸡贼道:“没关系,某等同僚知道军师辛苦,特意派了一位俊彦过来给军师打下手。军师不用动手,需要整理啥,只管吩咐他即可。”
夏雨:“……”尼玛,老房,你们这帮人也太狠了吧?周扒皮也没你们这么用人的?
见夏雨一脸呆滞,房玄龄也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鬼谷秘术啊,多么高大上的货色。相比起来,脸皮又算个啥,值多少钱一斤?
帐目之苦,他可是深受其害。
“军师,您就好人做到底。我等同僚,深感盛情。”
“那个,延族,快来见过军师。”
也不待夏雨诉苦,房玄龄便来了个霸王硬上功,显然,这货深知脸皮厚、吃个够的道理。
“下官杭州许敬宗,现任秦王府学士,狭东道大行台户部郎中,见过军师。”
房玄龄身后之人连忙上前,非常恭敬的一躬到底,却是个二十多岁、儒雅有须的年轻帅哥。
许敬宗!
听见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夏雨手一抖,‘啪嗒’算盘掉在了案几上。
众人:“……”不知所以的他们,纷纷心下同情:可怜的军师,这是被淮阳郡王练废了啊。
夏雨仔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