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他绑好,堵上嘴,径直送官府去了!
彼时的白芙蓉,像是被打迷糊了,只见她捧着半边脸,半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泪痕,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一声不吭,这可把赖碧芝吓到了。她连喊了好几声“母亲”,白芙蓉都未曾有一丝反应!
白颜卿见白芙蓉这样,也有一些担心,她遂走上前去,将白芙蓉抱着安抚着。然后和赖碧芝合力,将白芙蓉扶起来,就近拐去了白颜卿的念初小筑去了。
一路上,白芙蓉连走路,都是颤颤巍巍步履蹒跚的,似是吓的不清。
白颜卿心中也是既心疼,又无奈。毕竟,谁能料到,赖国富狗急跳墙,竟敢出手打白芙蓉呢?
到了念初小筑,白颜卿先是吩咐采星找了些冰水,将帕子浸透,然后又费力扒开白芙蓉紧紧捂着的半边脸,最后用冰帕子小心的替白芙蓉敷面。
白芙蓉那红肿的面颊,隐约透着血丝,想来赖国富,是下了狠手的。
赖碧芝此时能做的,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白颜卿替她母亲敷脸,自个儿则在一旁干着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相依为命的亲生母亲,她一个做女儿的,又能怎么办?
“有我在,有白家在,你就放心吧!那无赖怎么也得吃几天牢饭的!”
白颜卿见赖碧芝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只得开口,软言细语的宽慰道。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赖碧芝瞬间被安抚住了。
对啊,有白家在,有白颜卿这个表妹在,她们母女,是有遮风挡雨的港湾的。
白芙蓉被赖国富打了一事,很快就传遍了白府。当白景轩和任氏,匆匆赶到念初小筑的时候,白芙蓉已经被白颜卿安置妥,躺到榻上睡过去了。
望着白芙蓉眼角还残留的泪滴,和那红肿的脸颊,白景轩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妹妹,自幼就没遭过罪,莫说他了,连白家故去的老太爷,都未舍得动这个女儿一根手指头!
白家故去的老太爷生前,一贯是以严厉苛责的家规,教育家中后辈。可即便如此,他都未曾狠下心责罚过白芙蓉!就是这个被众星捧月长大的白芙蓉,如今却被那赖国富打成这样,叫白景轩怎能不气愤!
任氏望着眼前这个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现在被赖国富那赖皮打成这样,心都揪紧了。一边掏出帕子擦着眼角,一边坐在白芙蓉身侧叨叨着。
没过多久,白芙蓉醒了,眼神之中,已没有了先前的迷茫,反倒是瞧着一片澄净。只是,她依旧不肯开口说话,见到任氏和白景轩上前关切的询问,她也只是瑟缩的往后退。
白颜卿见她如此,赶忙上前搂住她肩膀,拍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那般,安抚着。见白芙蓉像小猫儿一样,依偎着白颜卿,众人都看呆了!
怎么白芙蓉,竟如此听白颜卿的话了?
“父亲,祖母,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姑母今儿受了惊,想来,也是不大想见太多人在的,就让她今日先待在念初小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们放心!”
白颜卿一边抚慰着白芙蓉,一边又柔声地将白景轩和任氏先劝走。眼下这个情形,只怕他们在,白芙蓉更加难受。
将任氏和白景轩打发走后,白颜卿便坐在白芙蓉身边,静静陪着她。因为铺子里事情多,没多久,赖碧芝也被人喊走了。
白颜卿一贯是话不多的,也不知怎么安慰白芙蓉,就陪着她,时不时让采星做些好吃的,端给她。白芙蓉倒也不推拒,有食物就吃,有茶水就喝,除此之外,就是死活不肯开口。最后白颜卿也无奈了,这样下去,白芙蓉非得憋出病来,她正和采星商量着,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看看白芙蓉是不是得了失语症。
“不必了,我没事。”
谁料,白芙蓉突然开口。
“姑母,你没事儿了?”
白颜卿惊喜上前,上上上下下打量着白芙蓉,见她无碍,眼色也不似之前的游离状,这才放心了。
白芙蓉点点头,而后起身走至白颜卿跟前儿,拉着她的手,反复摩挲着。
白颜卿楞了,有些不自在,白芙蓉这是做什么?
像是下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白芙蓉目光坚定地望了眼白颜卿,而后转身,大步地离开了。这一番操作,惊的白颜卿是一愣一愣的。
白颜卿虽然不知道白芙蓉想要做什么,但是看得出来,白芙蓉好像有些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白颜卿也说不出来。
不多时,府中便传来消息,说是白芙蓉去见了白景轩,白景轩又命人去了京兆尹。至于后来如何……只听说,赖国富因故意伤人,被判了入狱。后又听说,他在狱中,同几个狱友有口角之争,被几个狱友打的半死,只怕是出狱后,也是半残的身躯了!
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物是人非,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