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她们去的早,那家正在往楼下搬最后一趟,她赶紧放下东西过去搭把手。“嫂子你们搬的挺早的啊,我这紧赶慢赶就行思来帮你们搬搬。”
那房主夫妻看她东西也不少,却很是热心,那女人就连声道着谢谢,“不用不用,都搬的差不多了。”
人家常说“两好噶一好”,现在就是这样,女房东原本就租个房子又听说她是离婚的不爱搭理她,可如今态度不一样了,临走时叮嘱她:“这楼里住的老人(指以前的老住户)都搬的差不多了,现在基本都是租房的,你们两个女的带着孩子晚上锁好门,注意安全啊!真要有事就喊211,他家是老住户,我们很多年的邻居人很好的,特别是他家的嫂子。”
李杰那也不是真傻,无论是说晚上注意安全,还是说“他家的嫂子”这话都记下了。把人送走,这才往屋里倒腾自己那点东西。
“李娜你先收拾着,我带小雅去学校。等我回来咱们再出去。”隔墙有耳,她没说出“医院”二字。
李娜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地的东西磨磨蹭蹭的不想动,李杰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就知道她犯了懒,“你要不想收拾,就把垃圾扫一扫清出去,总不能对着一地的垃圾坐着吧?其余的等我回来再干。”
李娜忙点头答应。
李杰摇头无语:“真是懒死你得了。”这一世李娜也是懒的要命,那屋里都恨不能没地儿下脚也不带收拾一下的,只顾自己美了,幸好小妹夫有能耐挣钱,两口子雇了个保姆,等到后来赔钱没条件了,她们姐几个轮流过去帮她收拾。
没办法,看不过眼就只能自己受累。
小雅的学校是方立民之前安排好的,老师也帮她找好了,送去之后本来想和老师多说几句,结果人家一句“你放心,我家那口子和方总是朋友”就把她打发了。
方立民朋友的妻子?
没什么印象,估计关系一般后来很少走动的那种。
李杰叮嘱了小雅几句,给了她一把钥匙和五毛钱,万一中午她和李娜赶不回来,就让她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里吃碗面条。
想想前世外孙女像小雅这么大,可是一步不敢离人的,就怕被人贩子拐了被车撞了。
回去租住的房子,李娜才把垃圾扫到一堆,条帚是人家留下的破条帚头,“姐,没有戳子没法扫啊。”
李杰把随身带的大布袋子往地上一放,从里面掏出新的条帚戳子,还有一小袋一小袋的大米小米白面酱油等等。
“姐,你哪买的粮?”
“当然是粮店了。”
“那你哪来的瓶子打酱油,呀还有豆油……”
“去商店要的……”
把垃圾扫出去,看看表,“先放这儿吧,咱们先去医院。”
李娜站那没动。
她走到门外回身关门,发现人站那没动,挑了挑眉:“怎么了?”
李娜抿了抿唇,低声道:“大姐,我,我有些害怕。”
李杰过去拽着她往外走,“怕啥?有我呢!再说了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干啥了?”
李娜嘴嘟了起来。
大姐这张破嘴,本来挺感谢她的,非得说后来那句。
怪不得妈老说她“得理不饶人,做了好事也没人感谢她。”
李杰才不管她爱不爱听,拉着她出来,锁上门就往外走。“你赶紧的,多耽搁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再说我还得抓紧去报道呢,要不然再磨蹭下去,咱仨就得喝西北风了。”
她带着李娜坐公交车去市中心公交客运中心,在那里换乘另一辆公交车,李娜指着不远处那醒目的牌子,“姐,那个……”不就是医院吗?
“不去那个。”李杰带她去的是当地的一家企业医院,这个医院地点有些偏僻,来这里的病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部了家属和附近的居民。
但李杰知道这里的妇产科很有名气。
挂上号往妇产科走,李娜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姐你慢点。”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觉得阴森森的,心里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李杰放缓了脚步,安慰道:“不用怕,没啥大不了的。”
这安慰空洞的很,并不能让李娜心里好受些。
大夫看了眼二人,以为是李娜看病,低下头继续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哪不舒服?”
她推了一把李娜,“大夫,我妹妹做流产。”
大夫看着哪怕尽量打扮的老气横秋,却仍旧能看出脸上的稚气的李娜,皱了皱眉,“多大了?”
李杰赶紧回答,“刚满二十。”
李娜到了嘴边的话悄悄咽了下去。
她哪见识过这些,听人问下意识就想把真实年纪报上去。
“孩子的爸爸呢?”
“噢,他爸爸和人打架把人打坏了蹲监狱了。”李杰答的飞快。
说蹲监狱离婚不要这个孩子了,也比未婚先孕强。
这年头吐沫星子能把人淹死,要是再过十年八年哪怕仍会被人说三道四,她也不用这么费尽力机的为她遮掩了。
那大夫脸上的神色虽然还不好看,但显而易见的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接下来就是问询加检查,李杰把人送进去才发现自己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