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表兄弟?”
Lily舒舒服服地走在夏天的烈日之下。在她的左边,黑发的男孩为她打起了一把太阳伞;而她的右边,她最喜欢的学弟则小心地施放着降温咒,让她非常凉爽,一点也不为日头和热度所烦恼。她的脚下穿着一双由学弟用变形咒变出来的鞋子,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看起来像是运动鞋,但是远比她拥有的那些要舒适。
而在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中,还有人在抛出话题为她解闷,她时不时就会暂时忘记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问题。
“是这样没错,”在她的左边,黑头发的男孩回答道,“不过我们实际上的血缘有些远,所以,比起表兄弟的关系,我们是同学,更是很好的朋友,经常在一座房子里同吃同睡。”
“同学?”Lily问。
她好像记得小弗朗西斯说过,因为出身哑炮家庭,他是在家庭教师和父亲的陪伴下学习的魔法,没有去过北欧的魔法学校。
“我们在同一个老师下学习。”黑发男孩说,“但是他的魔咒总是比我用的好,害的我父亲责备我不如他努力。”
“那你们一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Lily感叹道,“我和我的表姐妹关系都非常疏远,也没法一起上学,我们的血缘比你们还近一点的呢。可不是每个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相处融洽的。真让人羡慕。”
黑发男孩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显然对这话很满意。
“谁说不是呢,Evans小姐,”他说,“我得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朋友比我更了解他了——请见谅,小姐,但是你不知道他多能伪装。您看,不是我,他绝对不会带您出来的。”
说着,他稍微侧身,魔杖在袖子里一挥,为Lily遮挡了路边一辆车驶过时激起的积水。
“哎,你是弗朗西斯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不用叫我小姐,”Lily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你不介意,叫我Lily就可以了。”
“好的,Lily。”黑发男孩从善如流地道,“那么,既然我有如此荣幸,那么请你务必叫我阿克图勒斯。”
他冲Lily的右边撇撇嘴:“我想认识你很久了,你简直不知道这个假期他提了你多少次,Lily,你要是听到他说你的话,你会认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而我让他夸奖我一下,他只会给我他的白眼。我说让我和你认识一下,他就只会瞪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用词标准,音调优雅,态度也显得很绅士,但话还没完全落下,Lily就听见,走在自己右边的小弗朗西斯急促地喘了口气,就好像他刚刚窒息了一秒一样。而紧接着,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还挺有Severus的风范。
红发姑娘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失踪的好友平常那副臭脾气。虽然平常觉得他这个样子总有一天要改改,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点怀念。
她悄悄地朝着右边看看,发现那张在阳光下简直发着光的漂亮脸蛋上像结了一层冰,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不开心。尽管美丽的脸就算冷若冰霜也是美丽的,但对Lily来说,这可不常见。
小弗朗西斯在她面前总是像一朵花一样,美丽又柔软。他是……漂亮的。像是一件艺术品那么漂亮。但是Lily知道,尽管对别人可能有些疏远淡漠,但是在她这里,他又是真诚的,甚至是羞涩的、绝对无害的,不然像是Potter和Black这种烂人就会使劲儿缠上来,在这点上,Lily觉得他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这还是第一次,她看见小弗朗西斯在和人闹脾气。
没错,根据Lily的经验,这就是在闹脾气。
他们从家里出来后走了大概快八百米了,但这一路上,弗朗西斯只会和她说话,也只会回答她的话,无论他的表兄说什么,他都把他当成一个空气人一样——不看,不听,不回答,甚至连讽刺都没有,只有冷哼,Black那么烦人,烦到许多人都猜测他要追求漂亮的德国学弟了,Lily都只见过小弗朗西斯嘲弄他几句,而不是这样‘不听不看不回答’呢。
但是,如果这位叫阿克图勒斯的表兄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像是Black一样的骚扰者,那按照Lily对小弗朗西斯的了解,阿克图勒斯一定会被石化在原地,或者扔在某户人家的房顶,然后再被甩的远远的。如果不是信任的人,他是不会允许阿克图勒斯摸到她家的地址,爬她家的窗户,还擅自和她讲话的。
弗朗西斯那么喜欢Potter——虽然她对此持保留意见——而Potter这个假期还未骚扰过她一次,这说明弗朗西斯没有把她的地址泄露给Potter。由此推论,这位表兄如果不是非常值得信任,所以经常看见、审查的朋友的通信地址,那就是一开始就跟了过来——在弗朗西斯的同意之下。
而现在,在她看来,弗朗西斯的态度更像是在和他的表兄赌气。就好像Petunia在和她大吵一架后,也会在家里无视她一样。但是,再怎么说,你也只会和亲近的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