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男孩拉拉扯扯,气氛僵硬地回到Godric山谷时,他们已经忘记了去神秘事务司的初衷——如果不是他们记得用静音咒的话,他们现在可能会在神秘事务司因为大声喧哗而走向未知结局。
Draco把脑袋别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他双手抱臂,脸上称得上是冷若冰霜,时不时就从鼻子里哼气;而Harry呢,他低垂着眼,他的表情称不上愤怒,但也绝对不高兴就是了。
与此同时,Harry的兜里原样揣着那些文件,它们来来回回几趟,最后没多也没少。
Harry坚信,如果他擅自答应,那么神秘事务司将上演二十年后学生们都想看到但一直没怎么见过的戏码——哈利大战马尔福。又或者,愤怒的Draco会当场将魔杖插在他的胸口,来个你死我亡。
没错,你死我亡。Draco说得很清楚,当Harry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他自己很有可能也立刻倒下,再也睁不开眼睛——
回想到这里,Harry真的非常想质问自己——为什么我没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秒晕过去???
我应该晕过去!如果我晕过去了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
他叹了口气,无声无息地悄悄转了转脑袋,看向Draco,后者仍旧用后脑勺对着他,不理不睬,仿佛他在神秘事务司的爆发和大喊大叫就是一场梦境,又或者他自身是冷却的岩浆,灼热后就冷却了。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Harry又想叹气了。
人接受某个很荒谬的信息是需要时间的。
很多人第一次听说一个不可能的消息时,压根都不会意识到它的内容,它的意义,甚至基于场合,有些人无法意识到这消息降临到了自己身上;而等人足够把这个消息如牛反刍草料一样咀嚼几遍,意识到它的真实性有多高时,人的本能才会对这种荒谬做出内容上的判断和反应。
Harry也是一样。当他第一次听到Draco所说的那种‘联系’意味着什么时,有足足十秒钟被他用来思考‘Draco为什么这么生气’,而第十一秒,他因为理解了这话而脱口而出一句‘这不可能,太荒谬了’,而等到他再次回过神来,一句‘那它要怎么解除’已经说出了口,把Draco气得闷声不吭地在一边坐着,看也不看Harry。
而不知道第多少秒时,Harry终于开始选择相信Draco说的荒谬事情是真的,而Draco非常生气。
Harry感觉仿佛有人打了他一闷棍,然后空气里有人在嘲笑他说——这时候再晕已经晚了,Xavier先生。
Godric山谷仍旧是艳阳高照的,走在路上会觉得有烧不痛的火在肩膀上燃烧,但Harry和Draco走在这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冷得能掉冰碴子。在走向房子的短短距离里,Harry数次想要开一个头,开一个可以谈的话题,因为Draco后来在神秘事务司压根不说话了,但每次他想问点什么问题,看着Draco的表情,他就情不自禁地把话咽了回去。
说真的,为什么他这么生气?难道生气的不该是我吗?
Harry有些郁闷地想,还磨了磨牙,他一般是很少这么干的。
如果,如果我们之间存在这样的联系,那能够沟通的梦,以及他们会和前奇怪的梦以及一些隐隐约约的感觉就很好解释了。Harry想。魔法,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东西,但是在某些区域范围如此广泛。
但是Draco怎么敢不和他说这个?如果在Draco到来之前,他就不小心让自己陷入了危机呢?如果Draco再不说,Harry又做其他危险的事情了呢?作为Xavier家的一员,Harry只会看事情有没有必要去做,而不是自己是否会有生命危机,作为一个变种人,他拥有更多的能力与可能性,如果他可以去做,那么他一定要做。
但是当他在作出个人决定的时候,这个决定不能牵涉到Draco的性命!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Harry就觉得自己要过呼吸了。
如果他害死了Draco——
不不不。Harry闭了闭眼,使劲儿地、但是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这不会发生的。这绝对不会发生的。即使他如此恐慌这件事,他也——不会让它发生。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伸进口袋,那里面是他们怎么带去就怎么带回的文件。Draco确实做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使Harry愿意去为了一个奖励丰厚的任务冒险,但他绝不会把Draco的生命放在天平上与之衡量。就和Draco绞尽脑汁也要来到他身边,否则就要疯了一样,Harry也是一想到‘万一’的后果就头晕目眩。
没错,在这个时代做任务是很容易出事的,但那不能是因为他不成熟的判断与选择。
“……你和我一起进房子吗?”
等走到Bathilda的房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