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ry努力地想通过眼镜去看清楚一点,“这会暴露他自己的——我是说,爸爸说过,变种人不该随意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能力。”
“不飞起来他们就会死。”Raven的声音比之前要冷酷,她泛着黄的蓝眼珠冰冷地注视着面前那栋黑色俱乐部的门牌,“我想我们该进去了——毕竟我们不会飞。”
“会死?为什么?”Harry问。
“……因为这里是变种人的地狱。”Erik轻声说道,“别发呆,问题等会儿再问,跟紧我们,不要乱跑,Harry,不然你爸爸会先撕了我们,再狠狠地把你抱回怀里。”
Harry面红耳赤地加快了步伐跟在他们后面——在两个成年人面前,他总是感觉自己愚蠢又呆愣地可怕。
“所以那真的是他?Warren·Worthington?”Raven说。
“看那双翅膀,毫无疑问。”Erik掏出一个证件对保安晃了一下,而Harry则用能力让那高大的保安以为他们是三位普通的内场客人,这个过程很轻松,他们被一路带向了里侧。
“为什么我们要往里面走?”Harry被叮嘱过不要轻易在别人脑子里说话,只能轻声问,“他们明明在天上!”
“但是那不高,也不够隐蔽,而他们都很年幼,离完整掌控自己的能力还有相当大的距离,”Erik对此显然很有心得,但面色不太好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年纪小的时候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他们的使用能力更像是一种本能,无法抑制也没法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甚至失效。”
“就和你不小心从高处下落时会把自己定在半空,或者生气时玻璃和花瓶会自己碎掉一样。”Raven一边踩着黑色细高跟鞋优雅地前行,一边补充道,“它很多时候只能给你带来灾难,而不是生机。”
她的比喻很生动,Harry很能够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觉得自己没路可走了,快绝望了,惨淡的结局或者糟糕的事情近在眼前,而随着这些情绪涌上来的是一种陌生的力量。
它回应了你,它帮助了你,它挽回了你的人生。
“……可是我爱我的能力,还有我作为巫师的魔力,”Harry轻声说,“我爱它们,即使他们曾经把我的……”他试图去找寻一些词,“一些曾经的朋友给吓跑。”
那是他的东西,一开始就伴随他而生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背弃自己的东西,像是最忠实的朋友,会陪伴自己一辈子,帮自己很多很多忙。
作为变种人的能力——那是Harry最喜欢的事物,没有之一。
听了男孩的话,Raven和Erik都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笑。
“goodboy。”Raven摸了摸他的脑袋,“就是这个样子——这才像样。”
Erik甚至心里有了一点感叹,他觉得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变得苍老而又富有哲理——这不像他,这该是Charles的风格。
“这世界上有不少变种人,”他用Harry听不见的声音对Raven用德语说,他知道Raven听得懂,“他们大多数年龄已经有二三十岁,而他们对自己能力的喜爱,与对自身存在的了解,在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上,他们大部分人甚至还不如一个刚刚十一岁的男孩。”
“孩子们有时候就是圣人,完美的那种,你得承认,Erik。”Raven同样用德语回答他,金发的美人看似在物色有趣的事物,眼神妩媚,眼珠却是冰冷的,“Charles当年也是这样。”
“这就是为什么Harry是他儿子。”Erik以这句话结束了话题,他换回了英语,“Harry,搜寻一下这里……试着感受一下这里人的思维,找到两个应该是在一起的变种人。”
Harry被他拍了拍肩膀时正在努力睁大眼睛看这四周。这不怪他,他自有意识以来,住的就是温暖明亮的地方,就算是天黑了,Charles也会给他床边留一盏小小的灯,Xavier家的走廊永远亮着微弱的灯光,就因为这里面住了一对‘老弱病残’。
但是那依旧是明亮的,温暖的,而Harry的学校是那块儿地方最好的,没有混混,没有流氓,这些Harry都没有见到过,他的人生目前为止都只有一些非常明面的东西,而不是那些令人张不开口的东西。
而看看这里?这栋故意打着微弱光的建筑内部,天花板和墙壁几乎全黑,地面上的大理石能时刻反射出女人的裙底,调笑声和呐喊声快混为一体,不仅如此,这里还烟雾缭绕,酒气熏天,到处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和一口粗话的男人,凶暴和凶悍几乎刻入了这群人的骨子里,时刻向开放着大脑的Harry咆哮着‘快把这□□/混账打得头破血流’这种暴力思想。
这简直是……简直是……
Harry立马变得面红耳赤,羞耻和难耐这两种情绪一下子就露在了脸上。
“……哦不,”Raven想起来Charles当年第一次走入酒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