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临死亡。
赵高却是很欢喜,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生不如死。
胆敢辜负了嬴政的信任,并且谋反叛乱,还杀了嬴政的子女那么多人,嬴政也不会让他那么快死的。
如今请道士做法,让他死后永不超生,还折磨了那么多天,虽然还不解恨,但是嬴政已经打算阵前斩了他。
也算是给反王一个震慑。
因为。
赵高这种权力巅峰的人物,大多都跟反王有或多或少的勾结,光是他家里搜出来的书信来往,就有十几箱子。
陈胜自然也是在赵高勾结的人物之中,而且二人的来往更加密切。
甚至陈胜的军马有不少是赵高提供的,一开始陈胜带着几百人造反,赵高还放了他一马,才让陈胜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毕竟那个时候,嬴政还没有被囚禁,而是赵高隐瞒了消息,到后面还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他就是需要外部有反叛,才能够让人重视他。
后面赵高把嬴政囚禁起来之后,与各路反王的联系更加密切了,他就是要用外部反王,找到借口调兵遣将,将兵权也给牢牢的握在手中。
事实证明,他是很成功的。
但是。
也因此引来了灭顶之灾,如今九族已经被折磨之后诛杀,剩下他一个,人不人鬼不鬼。
此时此刻,恨不得早点去死。
跪在处刑台之上,他屁滚尿流,狼狈无比,身上已经有无数伤势,但是又被医官给治好。
他想死,都难。
赵高跪在处刑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但是。
这是煎熬的,因为嬴政并不打算立即杀了他,而是打算在这初冬的天寒地冻之中,让赵高赤身感受寒冷。
不仅如此,嬴政还让赵高站着,世人都能够看到他的不整之身。
赵高都要疯了。
他最后的尊严,都被嬴政给踩得撕碎。
大泽乡那边。
陈胜和左丞相蒯彻,还有众多大将,见到这一幕,都是脸色凝重,眼神难看。
陈胜道:“想不到嬴政下手这么狠,竟然把赵高折磨成如此模样。”
蒯彻道:“毕竟他的子女几乎都死在了赵高的手中,而且他本人更是被赵高折磨了大半年。”
陈胜暗自咬牙切齿,道:“那该死的阉人,为何不早早地把嬴政给做掉,留着就是个祸害。”
蒯彻叹息一声,这都是命数。
陈胜又道:“左丞相,你觉得我们的胜算如何?”
蒯彻沉默了片刻。
缓缓道:“之前暴秦号称百万大军,如今看来,只有五十多万,剩下几十万人都是民夫和奴隶,不足为惧。”
“但是他们军容整齐,而且装备严正,铠甲和兵器鲜明,大将都是成名已久,而我们……”
他后面都没说,但是陈胜却是明白,蒯彻的意思,那就是说他们凶多吉少。
毕竟双方人数都差不多的情况下,看的就是战斗力和士气。
双方的装备差距巨大,指挥大将的军事素养更是天差地别,可以说双方的战斗力就是婴孩和修炼有素的成年大人。
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大秦那边铠甲和兵器都亮的能发光,而陈胜这边也就只有陈胜的护卫老兵几万人,才有铠甲,其他人都是布衣的起义军。
武器方面更是不用说,大刀长矛和弓箭,还有快马弩车战车,那都是大秦的标配。
起义军这边都是锄头木棍,还有的直接拿着菜刀,甚至是石头打磨而成的石刀。
阵法方面,大秦那边是鬼谷子亲自布阵,数十万大军布置了几十个阵法,环环相扣。
起义军则是乱糟糟,除了最早跟着陈胜打天下的数万部曲能够站直了,其他的都是歪歪斜斜,相互交头接耳。
如此乌合之众,之前打大秦没有多少兵力的城池,还能够以多欺少。
现在,他们胜算渺茫。
陈胜咬牙道:“左丞相,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胜算了么?”
蒯彻道:“只能期望霸王和汉王能够来帮我们了,就算是其他反王,也都不行。”
陈胜道:“他们来了么?”
蒯彻道:“第一批斥候已经回来,说是霸王和汉王都拒绝了我们的邀兵,并且还痛斥了斥候一顿。”
噗。
陈胜气得吐血,睚眦欲裂,道:“竖子,该死的项羽和刘邦,他们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竟然敢蹬鼻子上脸。”
“如果不是本王昔日出兵,他们甚至都已经被暴秦给锤死了,竟然敢见死不救。”
蒯彻叹息一声,道:“我们又派出了几波人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老夫已经拿了大王的信物过去,许诺他们若是出兵,会给他们一些地盘。”
陈胜大惊失色,道:“那怎么行,地盘都是本王辛辛苦苦打回来的,怎么能够拱手相让?”
蒯彻叹息,暗中摇头,越来越觉得这个泥腿子不足与谋。
不过还是解释道:“大王,先赢了暴秦再说,地盘让给他们,也能拿回来的。”
陈胜恍然,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