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看了一遍,就直接小成,再看两遍,就融会贯通并且大成。
那医术仿佛烙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李珏暗喜,他此时已经懂得医术了,而且医术还已经到了神医的水平。
路上看到有人咳嗽,他都知道此人是什么病症。
再看一眼此人脚步虚浮,就是肾亏。
望闻问切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李珏等到人群散去,跟在老大夫家人后面,跟了上去,拿出了半吊钱给他们家,以示慰问。
家人起初看到李珏,还是怒目而视,毕竟是李珏处斩的。
随后看到李珏拿出半吊钱,都愣住了。
李珏沉声道:“老神医行医救人,问心无愧,我十分敬佩。但是职责所在,我也问心无愧。”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帮我买些果品,恭送老神医黄泉路上走好。”
然后三鞠躬,转身就走。
家人们沉默了片刻,也是朝他鞠躬回礼,然后继续痛哭送老神医。
走在路上,李珏打算去药铺抓点药。
家里还有个病秧子呢,也不知道死了没。
只是来到了药铺,指明要了一些药,却发现钱没了。
他总共就一吊半的钱,半吊钱已经给了老神医家人,另外一吊钱买了粮食,已经穷的叮当响了。
药铺伙计看着李珏愣半天不拿钱,便是准备把药包拿回去。
李珏伸手摁住药包,道:“九良,别那么小气,把这包药赊给我,改日把钱拿来还你。”
那个叫做九良的伙计道:“七哥,别为难我,谁来了都能赊账,你们刽子手不行。”
李珏道:“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凭啥不能赊给我们?”
九良道:“东家说了,你们有上顿没下顿,煞气入体可能横尸街头了,赊账不保险。”
“再说了,你要的都是金疮药,这玩意比较贵,更加不能赊账。”
李珏竟然无言以对。
“咳咳……”
此时,门外有个大汉捂着口鼻进来,走两步路便是剧烈咳嗽。
伙计九良看到了,赶紧道:“停停停,你别进来了,周大个子,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家没有人会看你的肺疾,也没有治疗的药。”
他也是捂住了口鼻,仿佛害怕被传染。
那大汉闻言,眼神闪过失落和绝望,扶着墙就要转身离开。
李珏却道:“周大个子,你得的是肺疾,虽然凶险,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法治疗。”
那大汉眼睛发光,急忙看过去,等到看清是个刽子手,再次失望。
区区一个刽子手,也敢大放厥词?
九良也笑了,道:“七哥,你别胡闹,那是肺疾不假,但是就算是齐雀神医也治不好,你还敢说有办法?”
周大个子也是失望的要离开。
李珏则道:“可用川贝母,杏仁,炙甘草,共研为极细末,每次吞服适量,每天2次即可。还能南沙参、麦冬、蒸百部,川贝粉,炙甘草,水煎服,每天1剂。”
他微笑道:“这些东西这个药铺里就有,所需分量定量,我可以给你写下来,你照着服用便是。日常多休息,身体好一些就活动一下,别吃油腻的,鸡汤就别喝了。”
然后问伙计拿过竹简刻刀,把药单都给刻录下来,扔给了伙计,让他照着抓就是。
伙计半信半疑,周大个子也是皱起眉头,有些质疑。
李珏道:“若是不信,可以在这儿煎药服下一剂,看下你是否舒服一些。”
周大个子此时都已经绝望了,齐雀神医都束手无策,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便是让伙计给他抓药,而他家里也有些钱,当场付了要钱。
并且表示,“若是足下所说当真有效,便是俺的救命恩人,必定厚报。”
李珏道:“若是有效,你帮我付了这剂金疮药的钱便是。”
周大个子点头不语。
伙计店里东西齐全,很快煮好了药汤,端出来就要给周大个子。
“且慢。”
一个佝偻老者跟了出来,呵斥道:“怎么胡乱给病人服药?是谁如此胡乱开药,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伙计九良赶紧解释,推说都是李珏吩咐的。
佝偻老者怒道:“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懂什么,竟然敢胡乱给病人开药,出了事,你负责?”
李珏道:“罗三爷放心,出不了事。”
佝偻老者是老街药铺的东家,因为背后有个罗锅,叫什么已经无人记得,都喊他罗三爷。
九良虽然是伙计,也是他的远房亲戚。
罗三爷呵斥道:“胡闹。”
就要夺回周大个子的药碗,呵斥道:“不能喝,出了事你娘谁来照顾?”
周大个子咳得厉害,汤药都撒了一小半,还磕出血来。
他已经虚弱的碗都快拿不住了,道:“三爷,我这样,还能差到哪里去?”
佝偻老者身体一颤,长叹一声,只是跺脚道:“可是也不能胡来啊。”
周大个子顾不得了,将汤药一饮而尽,喝完便是坐在台阶上。
他在等待,大不了就是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