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房间里,墙上的全身镜是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似乎是他人心爱之物被擦得一尘不染。
叶曦跪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抽泣着,身形映照在全身镜里。
忽然,镜面泛起点点波纹,却在下一秒再度恢复了平静。
嘀嗒……
水滴溅落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极为响亮,几乎已经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伴奏乐。
“水……”精致漂亮的脸庞还残留着点点泪痕,她一把抓住落在一旁的短剑,踉跄着寻声跑去,身上的白色长袍已经变成了红灰色,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室内恢复平静,地上的几具尸体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了,就是连血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那面全身镜的镜面缓缓浮现出一抹身影,竟然与叶曦长得一模一样。只见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枚仿佛邪恶般的笑容,身形便再次从全身镜里消失了。
“什么?竟然被逃了?”说话的白发少年趴在桌子上一脸无趣,道,“啊啊啊啊啊真无聊我还以为会有更加惨烈的剧情呢,一点都不好玩~”
“少爷,逃的可是我们接下来的祭品哦。”他身旁全身都被黑色斗篷遮掩的男人出声提醒道。
少年撑起身,打着哈欠揉了揉额前的碎发,神情带着点点纠结,“祭品?我记得预备的祭品还有十几个吧,也不差那么一个人。从名单上划掉吧。”
“可是!”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下一秒却被少年一拳打飞了出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深紫色眼眸闪过一丝杀意,他抬了抬手看着自己的涂了白色甲油的指甲,懊恼道,“真是的,我刚涂好的指甲,你要怎么赔我!”
他一脚狠狠的踩在男人肚子上,没有丝毫留情,甚至能够看到血液喷溅而出。
“对、对不起……”男人咳着血,忏悔道。
“看在你如此态度的份上就饶你一条狗命吧。”少年微微转身背对着男人,就在男人松一口气爬起身的时候,只感受到脖子一轻,头掉了下来。
“怎么可能呢?”少年微微侧头看着那颗头,嘴角勾着一抹轻蔑,深紫色眼眸里是冷漠以及嗜血。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白色贵族服饰,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略显无奈的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我衣服都脏了,果然只是杀掉太轻了。”
抬起雪白的靴子往那颗头上狠狠的一踩眼前飞过一抹白稠,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喊道,“喂!赶紧收拾干净,我要换衣服,脏死了。”
“是的,少爷。”几个披在黑斗篷的人走了出来,极其熟练的开始清扫地上的脏污,一人捧着一套白色服饰走到少年面前,恭敬的跪了下来。
旁边的人带走白色手套帮少年轻轻褪去身上的服饰,拿起干净的衣服为他穿上。
“少爷如此怕脏为什么不穿斗篷呢?”
“不要,黑色最脏了。”少年神情里尽是嫌弃,他摆了摆手恨不得让那黑色斗篷离他远点。
他的肤色极为苍白似乎许久未照射过阳光了,能够轻而易举的透过皮肤看到青色的血管,用白到发光形容却是非常适合。
容貌非常的精致漂亮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完美的bjd娃娃,美得不真实。深紫色眼眸微微扬起,神情倨傲又带着点点目中无人。
“现在,该去找我的猎物玩了。”少年抽出腰间的金色细剑用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着,随后收回剑鞘,挥了挥手径自朝前面走去。
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在这片昏暗的环境里几乎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另一边,叶曦站在一面破旧得几乎倒塌的墙前渐渐陷入了沉思。
“此路不通么……明明我听见水声从这里传来的……”叶曦伸手轻抚着那面破旧的墙壁,身上灰扑扑衣袍上的血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是本人却完全没有发现。
可是……
如果这里无路可走的话,那么他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这里,一定有其他隐藏的路。
叶曦不是没想过自己开一扇门,但是她并不知道墙后面有着什么,在别人的地盘不能轻举妄动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她的头脑越发冷静清醒,可就是因为这种情况也越容易胡思乱想。
就比如她开始想起之前最开始清醒的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是从左往右走的。
但是后来那六个人是从右往左来的,这个地方不太可能有两个出口。
两次来人都不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第一次只有两个人。
忽然叶曦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白色的衣袍除了沾染泥土和灰尘变再也没有其他颜色了。
很奇怪,明明刚才有血粘上去的……
瑰红色眼瞳猛地一缩,难道说!
叶曦撒腿往原路跑去,按照记忆寻找着那间房间,然而她怎么找都没有办法找到。
“我的记忆可没有差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