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紫衣少年席地而坐,独饮着清酒,嘴角噙着笑,狭长的金色眼眸紧紧盯着盘坐在岩石上垂钓的青衣少年。
青衣绰绰,墨发如瀑,一根白玉簪轻轻挽起青丝,微风轻拂撩起点点发丝,仿佛仙人降临于世,不食人间烟火。
青衣少年垂眸轻瞥白夜,神情淡漠而平静,“如果治好你的伤就是让你来说这些逗弄我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再伤一次。”
“我好歹是你辛苦救回来的病人,你又何必再麻烦自己一回呢。”白夜痞笑着不忘喝一口酒,嘴中更是笃定了他不会那样对待自己。
“既然如此病人就少喝点酒。”
忽然白夜想起这几天一直闻到的味道,翻了个身微微露出白皙的胸膛自己却毫不在意,笑着问道,“那可不行,酒可是我的命啊。你屋前埋的那几坛酒香得很,诱得我实在有些馋,我可以挖出来喝么?”
青衣少年无奈的轻骂了一声,“狗鼻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挖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笑眯眯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一口饮尽酒坛中剩余的酒,透明的酒顺着下巴划过性感的喉结沾湿了胸口的衣裳。
白夜走了好久,青衣少年的鱼鳔微动,苍青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鱼竿,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又不得安宁了。”
缓缓睁眼,酒馆依旧是往常那般嘈杂。
“是梦么……”
狭长的金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白玉酒杯,一丝悲伤一闪而过,“我想你了,少恒。”
金色的旒坠于墨发间,紫色的宝石华美至极。他站起身在桌上放了一枚银锭,一手端起桌上尚未喝完的酒坛,一边饮着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我今年还想喝你酿的竹叶清,白泽那个家伙的天山雪我已经喝腻了,我想要你给我酿的……少恒……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醉意正浓的他踢到了朱色门槛,就这样直直摔了出去。
见他迟迟不爬起身,周围的百姓渐渐聚集,指指点点低声交头接耳着。
“这是谁啊,怎么摔得这么惨?”
“是啊,看他的穿着那么华贵,怎么看都是很会注意自己形象的名门望族啊。”
“说不定是假的呢?”
“等等好像有人来了。”
不远处渐渐走来一位身着苍青色衣袍的俊美男子,墨色青丝仅用一枚白玉簪轻轻挽起,仙人之姿绰绰而临与世,和周围嘈杂的市斤格格不入。
神色淡漠不易接近,生怕多看他一眼便会污了仙人。
“你这家伙终于要把自己喝死了么?”苍青色的眼眸微眯,他居高临下定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紫衣少年,缓缓道。
“酒可喝不死人,我只是睡意正浓,想要眯一会而已。”白夜的声音闷闷的话,慢吞吞的爬起身,怕了怕身上的灰尘,又复将手伸到青衣男子面前,“手帕。”
“你自己没有么?”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无奈的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白夜。
“这哪能一样啊,少恒的东西我可是珍惜的很。”笑眯眯的将苍色手帕放入怀中,拿出了自己的紫色手帕细细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蔺少恒看着周围的人,微微蹙眉,似乎很是不习惯这种被人围观的局面,“我难得出一次谷,你便陪我逛逛吧。”
白夜轻笑着,一手揽住蔺少恒的肩膀,一副好哥俩的姿势,道,“这里逛多没意思啊,我们去西边的大陆玩玩吧。”
“我们可没有和任何一个大陆有生意往来。”
“所以要偷渡啊,我们悄悄的。”白夜朝着蔺少恒轻轻眨了眨眼,便抓住他的手腕往港口走去。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生意往来,依旧有商人会冒着危险偷偷前往其他大陆进行贸易,当然这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闹很大动静的,一年也不过有一两次而已。
“少恒,你原谅我了么?”金色的眼眸偷偷瞄了眼蔺少恒,支支吾吾的轻声问道。
“并没有。”蔺少恒斜睨了白夜一样,神情十分平静。
“为什么?”
“你擅自将我好不容易打理好的草药田全部烧毁,还砸了我的药杵,你说我该不该原谅你。”
才不过出门钓个鱼的时间,回到家自己最心爱的药田和药杵被毁,无论是谁都会大发雷霆。
更何况他又不是仙人,没有那么大气,直接将他轰出了无名谷,警告他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候白夜为了表达自己忏悔的决心,断酒了足足七天差点没疯掉,最终蔺少恒还是没有开门,他只能落寞的离开了。
今天是发生那件事后五年来第一次见面,他怎么能不好好道歉呢,就是一不小心被他看到了自己不拘小节的一面。
“可是五年了啊……”
“是啊,五年了,我21岁了,你却还是这16岁的模样。”
“少恒,如果我说我不是人你会不会怕我?”狭长的金色眼眸静静的看着蔺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