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骑士举着手中锋利的宝剑,面对着年仅八岁的孩子。
“您是值得我去效忠的人,菲洛斯殿下,我于此,向您献上我的剑。同时,还要献上不变的忠诚,以及永久的敬爱。您将是我唯一的主人,而我是您的剑,为您开疆扩土。”
“我在此,接受你的忠诚,同时托付于你不变的信任与永远的友情。”男孩笑着回答道。
这一刻周围的贵族仿佛被这两人所震撼到了一般,没有任何人说话。
赛格尔亲王突然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阿尔伦斯公爵只是轻轻朝那两人瞥了一眼,就这样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而诺曼大王子依旧喝着鲜红的酒,蔚蓝色的眼瞳紧紧盯着这两人,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事后。
他看着自己的执事,突然唤道,“以赛亚。”
以赛亚轻笑蹲下身,轻轻抚着菲洛斯柔软的金发,深邃的眼瞳里带着丝丝宠溺与不解,“小殿下?”
他哑声,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或许是因为突然被呛到了,宝蓝色的眼瞳闪过一丝悲伤,“我不信任他。”即使他已经对他效忠为他的骑士,可是他依旧没有办法给予他同等的信任。他不知道亚特维斯(骑士)究竟效忠的人是谁,但是却知道,他效忠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懦弱胆小的他。
以赛亚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这才说道,“小殿下,他是您的骑士。”
菲洛斯轻摇着头,缓缓闭上了宝蓝色的眼瞳,紧握双拳。再次睁眼,宝蓝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可是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即使晶莹的泪水渐渐从眼眶滑落,一滴一滴落到了以赛亚的手背上。
“他效忠的从来不会是我,誓词也不值得相信。我不会将我的背后交给一个不效忠我的人。”
他为什么哭?
是在愤怒吗?还是在失望着什么?
明明从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受制于人,不甘心被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他只能被迫待在这里,空有一个王子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到头来除了以赛亚和雅安根本没有任何人愿意效忠他,没有人会将筹码交给一个废物的,没有人……
“过。”
一听这个声音,唐析突然跑了出去,别人对唐析突然的动作有些不解,倒是兰斯却看得极其明白。这孩子怕是有些陷进角色里了,唐析和菲洛斯何其相似,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适合小王子的角色却也比任何人都不适合这个角色。
他看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宝蓝色的眼瞳里突然闪过一丝迷茫。
这一刻他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小王子菲洛斯还是唐·纳德(唐析真名)了,别人都以为他的哭是是因为菲洛斯不甘心,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为自己而哭。
当年愤怒离家所建设的一切,在今天轰然倒塌。菲洛斯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不得不按着那些人安排的走,如同木偶没有自己的思想。他唐·纳德即使改名叫唐析,也不过是因为想要逃避而已,逃避牢笼,这样的他和无可奈何的菲洛斯究竟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可悲,一样的可恨。
菲洛斯的胆小懦弱全部表现在他的神情上,而他唐·纳德的胆小懦弱不过是被所谓的心理建设给阻挡起来了,经不得半点的风波,就会自取灭亡。他究竟是真的想要自由还是在自毁啊。
希秉持着他和唐析是搭档便听从兰斯的安排来寻找唐析,却在找到的那一刻看到了唐析脆弱的一面,那一瞬他好像看到了菲洛斯在被囚禁之后于黑暗中默默的哭泣。而他仿佛被以赛亚附身,看着他的小主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可是,唐析并不是菲洛斯,而他也不是以赛亚,即使有时候他们真的很相像。
眼前一片模糊,一丝丝冰冷滑下脸庞滴在他的手背上,恍惚中眼前出现了一枚白色的手帕。顺着那白皙的手臂上去,隐约有一个少年站在斜站在他的面前。
“我可没有看到什么,擦擦脸吧。”希侧站着将头扭到一边,没有看向此时还是八岁模样的唐析,他知道他不愿被人看到那么脆弱的一面。如同菲洛斯一样,即使再胆小爱哭,也总是埋在以赛亚的怀里,从未将自己真正哭泣的一面暴露在他人的面前。
“谢谢。”唐析接过手帕,道着谢,其实他真的很感激希,只因为他的尊重。
希突然看到唐析没有半点动作,手背隐隐爆出了几根清晰的青筋,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微微蹙眉,语气里带着点点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心,“怎么了?”
唐析双手紧握成全,脸色有些发白,“好像药效到了……”
“该死的!”希眉头猛地一蹙,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唐析的身上。
于是……
希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唐析以肉眼的速度长大了,戏服理所当然的被撑爆了,浑身上下的遮盖物只有刚才希脱下来的一件外套。
这是快要哭出来的唐析:“……”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