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那边的粮车都是干什么的?”
赵祯驻马询问。
老蔫瞧了瞧,不为然地告诉他,说那个就是要运送给朝廷官仓的粮食。
赵祯闻言,不免心中一沉。
朝廷收入税粮,可不是在这个月份。
虽然现在时间稍有提前,但是就这里到咸阳的距离……他们现在起运,根本来不及!
朝廷税粮,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稍有延误,无论亲疏,必遭杀伐。
这个条令县丞不会不知道,所以就此可以断言,这些粮食,怕根本就不是送给朝廷的。
因为现在就算是送过去,县丞的脑袋也保不住。
他怎么会做那种笨蛋的事?
况且老人说过,这些粮食老早就已经收上去了,那么为何要压在手里这么久才运输呢?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那么简单。
……
张良也早就会意了他的心思,这边暗暗与戎不疑眼神沟通之后,四个人来到了官邸门前。
“站住!”
一名守卫样的人提着刀上来。
“你们干什么的!这不是老蔫吗,咋的,上次挨揍没够?”
守卫不怀好意地笑着。
赵祯也确实发现,老蔫对他好像还挺畏惧的,身子隐隐在颤抖,眼神也是来回躲闪。
这家伙貌似很凶吗。
“你笑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赵祯脸上淡淡的笑容,也被对方发现了,其人把刀往前一指:“这是县府官邸,赶紧滚下来!”
“要不就滚远一点!”
“教给他规矩。”
赵祯本不想理他,可这小子说话实在难听
。,那就只好让戎不疑先教训他一顿了。
……
啪啪两个嘴巴抽在脸上,守卫差点被戎不疑打晕过去。
“你们,你们!”
他萎缩在地上,一手捂着脸,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
赵祯也不理他,直接一拉马缰绳,纵马就往官邸中闯。
虽然早有其他的守卫看到这一幕想要过来阻止,但赵祯的坐骑,岂是他们能够挡住的?
战马嘶鸣之间,不少守卫都被踢翻在地。
张良黯然一叹,看来今天主公,生气了……
……
官邸之内。
赵祯停马的理由,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县丞。
这家伙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消瘦,两眼无神,但是深邃的眼眶却说明其必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你们是干什么的?”
县丞一手持剑,面色凌然地问道。
赵祯也不理他,直接把腰间的令牌摘下,扔到他的面前。
县丞见此,眉宇一皱,捡起令牌一看,整个人顿时筛糠一样,手中的剑咣当落地,两条腿也好像不好用了似的,直接跪在地上。
咕咚一声响,倒挺吓人。
“下官,下官不知是太尉大人驾临!”
“有失远迎,还请太尉大人,恕罪!”
原本,在县丞身边那些凶戾的差役、守卫们,一个个的还打算当着他的面前,逞一把刚强。
然而现在一听“太尉”两个字,一个个忙不迭地跪倒在地。
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尿了裤子。
“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
赵祯也不理他,飞身下马之后,从
。县丞手中拿回令牌,直接端坐在他的官位上。
“你倒是会找轻巧事,说吧,你怎么就敢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
赵祯并没有直接点破什么,反而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看似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实则也的确让县丞心里松了口气。
……
县丞是个聪明人,赶紧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这与老蔫讲的并不什么差别。
“大人,这件事下官真的处置不来。”
“那不是人!是鬼啊!”
县丞说到这,不免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人咱们不怕,这鬼可咋办?”
“鬼?”
赵祯凛然一笑,也不理他,这边反而让戎不疑出去帮他找什么鲜苜蓿去了。
县丞不懂他的意思,可是没想到赵祯话说到这,竟然不往下追了,反而和县丞扯起打秋风的事。
这下,县丞倒是轻松了。
可一旁的老蔫却大失所望!
本以为这太尉大人能帮他们讨个说法,可是不想其竟然也是官官相护之徒!
要是照这样下去,那以后老百姓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啊……
老蔫失望,想走。
却不料被张良拦住。
“老人家,这几天就辛苦您,在这好好休息一下。”
“剩下的事,等我们太尉把正事办完再说。”
正事?
狗屁!
老蔫心里这么想,面上他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能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
张良看着老人这幅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却不能点破,只能暗暗地希望老人在看到结果的一刻,能够有所惊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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