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愿参加,实在是家中贫寒,不配去参加名门之宴。”
明谨儿垂下脑袋,表现出自卑之色。
她今日出门穿的乃是粗布麻衣,而且是以往原主所穿,由于常年做那些脏活累活,早已经旧成了破烂。
明谨儿装作可怜巴巴:“便是我这幅尊容,若是当真去了,恐怕会被全宴席之人耻笑罢。”
那些人对此并无感触,但却听从女掌柜的交代行事:“姑娘不必为此事心急,我们家掌柜的早已为姑娘准备好了衣裳。”
几人将一木质的托盘递到了明谨儿面前,打开了木制托盘上的红布。
只见一套粉色的衣裙规规整整地摆放着。
明谨儿挑眉,未曾想到还有此等好事。
她发现有钱人似都是冤大头。
明明她还什么都未来得及做,这女掌柜便投资不少。
这衣裙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女掌柜还当真是下了血本。
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可不想亏欠了旁人的,日后便会被人捏住软肋。
明谨儿思忖着如何才能合乎情理的拒绝。
“掌柜的说了,若是明小娘子不收,便是证明明小娘子不愿意帮她。”
“我怎么不乐意帮了?”这女掌柜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意人,舍得下血本不过是为了让她入套而已。
果然生意场上无论男女老少,人人皆狐狸。
既然已经将她逼仄到了这种地步,那她不收也得收了。
接过木质托盘,明谨儿表现出一脸的感动欢愉之色。
“未曾想到掌柜的竟是性情中人,烦劳你们帮我转告一下。我想与掌柜的结拜为姊妹,打今儿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几人也实在捉摸不透明谨儿意欲何为,但他们原本便是帮忙传信带话的,自将明谨儿所说一字不差地告知掌柜的便是。
良久,待那些人终于离开,明谨儿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马车上。
“弟妹,那些人……”
“那些人可不是啥善茬,若是不按照水月楼女掌柜说的去做,恐怕咱们全家都会遭受无妄之灾。看来此事必须要找二哥配合了。”她说着,危险地眯起了双眸。
县令一向对读书人多有尊崇,可他对那些有权有财之人更是重视,毕竟整个镇子上的所有繁荣都是那些商贾人家在带动。
若是指望县令能帮她,恐怕要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种事恐怕要自食其力了。
由于女掌柜这事,明谨儿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披上外衣起身朝着院子而去,此刻月上中天,风带来了些许凉意,明谨儿打了个哆嗦,本想回屋,却总觉得在某处有人阴恻恻的盯着她。
朝着一旮旯看去,看到月光下,人影重重。
看来的确是有人。
能依稀看出是那条粉色的裙摆。
可是又很清楚这不是楚梅儿。
大半夜的,究竟谁能潜入到她家?
明谨儿并不打算打草惊蛇,而是将情绪隐藏的极好。
她忽然高歌一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自然,她也怕叨扰到家中其他人,又故意压低了声音。
看来她必须要会一会那名女子,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小心翼翼地朝着女子所在的地方而去,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靠近,便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
尔后楚梅儿房门被打开,吱呀一声又关上。
这便奇怪了,她一向感觉极为敏锐,能确定那女人并非是楚梅儿,莫非是与楚梅儿认识?
若是大半夜的冒然去敲门,必然会惹人诟病,而且明谨儿也不想惹出事端,只能暂且将此事记挂在心上,想要寻个时机再去一探究竟。
翌日一早,明谨儿特地观察楚梅儿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在匆忙用过早膳之后,楚梅儿竟然多拿了几块点心。
“表姐,就是我们没管饱你们?为何还要在用膳之时拿这些?”
由于被明谨儿逮了个正着,楚梅儿一时间竟不知应如何解释。
她支支吾吾,一看那面色便知必然有鬼。
“看来表姐这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由于昨日惹得沈沉奚不痛快,故此沈父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垂头自顾自扒拉着自个儿的饭菜。
“我有什么事与你何干?”楚梅儿忽然有了底气,她扬起下巴:“我娘都还未曾说什么。只不过是近来身子略有亏欠,总是时不时觉得饥肠辘辘,这才专门拿了些,饿的时候吃。”
明谨儿“哦”了一声,她重新拾起筷子,正打算夹菜,余光瞥见楚梅儿正蹑手蹑脚朝着房门而去,她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状似无意间提起:“原本我确是以为表姐房中藏了人呢。”
“你,你胡说什么?”楚梅儿先是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指着明谨儿怒气冲冲。
“我一黄花大姑娘,怎么可能在房中藏人?你如此血口喷人,却让我无法做人。”
明谨儿对此不以为然:“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表姐姐急什么?”
她娇笑一声,尔后用帕子捂住嘴:“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表姐既然没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