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已然被逼急了,是逮谁咬谁。
“你是神医徒弟?这世上有几人见过神医?我看啊,莫不是招摇撞骗的骗子!而且还蒙着面纱不敢见人是什么意思?”
“街上许多女子都戴着帏帽遮挡面容,我戴着就是错了?你未免太过好笑了!”
正和医馆刚开业那日,惊华来坐诊那半日也是戴着帏帽的,为的就是避免太多人识得她面容引起麻烦,当然,也为了所谓的神秘感。
“你……”
“我怎么了?你难道不是想坑钱,顺带抹黑正和医馆吗?冯大夫跟我有缘,这药方子是我给正和医馆的开业礼,容不得你胡说八道!”
惊华不想太多人知道她是正和医馆的大股东,毕竟树大招风,所以今日故意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说,避免日后给正和医馆引来更多的麻烦。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大家可以做个见证,而且我们卖药都有用药说明的,都要先抹在一块试试,怕有人对其中一两味药过敏,且不说你这药是不是真的,医嘱你听了吗?”
惊华话音落地,一干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我用了也没问题啊,我那么多年的伤疤都好了。”
“我……你管我,就是你们这药有问题!”
男人颇为恼怒,又见自己婆娘站在惊华身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臭婆娘,你还想不想回家了?站在别人身后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们害了你吗?”
男人此言一出,惊华明显感觉挨着自己的妇人身子抖了抖,显然是长期受那男人的压迫,见那男人对她态度也不算好,莫不是还会经常打她?
眼瞧着她怯怯懦懦地要朝男人走去,惊华拦住了她。
“你真的想好了?”
谢安棠见状,知道惊华这又是起了恻隐之心,也帮着她出言劝着这妇人。
“若你是被欺负了,大可和离,现今这世道已经要比以前要好些了。”
以前女子出嫁,除了被休,哪里有和离这条路走?是从大昱开始才有的。
“而且你不想看看你的脸吗?”
惊华又道。
妇人闻言,不再往前,抬头惊喜地望着惊华。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若你不为虎作伥,说出真相,给你免费看脸又算得了什么?”
惊华可以好心给人看病,但这人好赖不分,要跟人一起来污了她的声名,那她也不会手下留情,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圣人。
妇人果真犹豫了,男人却是着急了,是一把拉过了妇人。
“给我过来,你看看她,就是没安好心,明明就是他们的药把你脸给整伤了,现在还假好心,我看啊,她就是骗我们的,不要上当!”
惊华冷嗤一声。
“我说,这药不是我们的,你不信,冯大夫的话,你也不信,那咱们就等着府衙的人来,到时候来了,真相大白,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冯大夫也摇了摇头。
“这位兄台,我方才原本是想给你个面子,想着你若是在骗子那里买了药,咱们都好商量,毕竟咱们这药拿来送人的都有,给你一瓶也不打紧,可你硬要闹得这般难看,那也没法子了。”
谢安棠接着道:“据说,欺诈、勒索,可以判个两年,当然,不是叫你安生在牢房里等着吃饭哦,该干活的还是一样不落,据说辛苦得很,只为里面的人能切实悔过。”
冯大夫适时道:“谢大夫、公子,你们请医馆里坐着等吧。”
惊华点了点头:“说得我嗓子都有点痒了,唉,你们两口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真真是可怜至极,但……”
谢安棠扶着惊华的肩头,宽慰道:“夫人,你莫要痛惜了,有的人不爱护自己,你替人伤怀也并无多大用处。”
几人这厢一唱一和的,叫那两口子是愈发慌乱了。
妇人看着惊华和谢安棠离开的背影是欲言又止,男人在这秋风萧瑟里却是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诶,你们别走啊,这事儿还解决不解决了?”
“是你们不愿好好解决!”惊华不咸不淡道。
男人搓了搓手,讨好道:“咱们进屋说?”
惊华知道这男人是要服软了,可她偏不。
“就在这儿说吧。”
男人面露为难。
“这里这么多人呢。”
“刚才也这么多人呢。”
惊华寸步不让。
“这样……就……估摸着啊,我婆娘啊,也是受人蒙骗……”
妇人显然不知情,闻言,头猛地抬起,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怎么……我……”
“你你你我我我的干什么?我是你丈夫,以夫为天,难道我说的不对?就是你这婆娘,贪图便宜,不知道在哪个腌臜人手上倒卖的玩意儿,害得你自己哟……我说过你几回了?你这脸啊,别费功夫了,浪费银子不说,结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