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谢安棠和张可的一番点拨,阿乐果真来寻惊华说了自己要留下的意愿。
惊华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在阿乐打算去后山做饭的时候,又轻飘飘地问道:“往后有什么打算?”
阿乐憨厚一笑:“那得看师父有什么安排了。”
这话惊华不大满意。
她将茶杯重重搁在地上。
“在我这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阿乐,你下个月才满十五,不是二十、三十,不必如此,难不成拿师父做外人?”
既然要单独留下开小灶,那她就得先教他什么叫做坦诚。
“我希望至少在我还有你师丈面前,你是诚实的,我们不是动不动就要说你,给你讲人生大道理,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当然,也会尊重你的想法。”
从没有人同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自记事起他娘就是病着的,他就要担忧他们母子俩的吃穿,他恨吗?
有时候是怨天怨地,甚至迁怒自己娘亲的,可是当他娘去了,他又十分想念她。
她怎么就抛下他一个人就走了呢?
眼见着他就要长大了啊,他长大了他们日子总会好点的,可是……
她还是走了,独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为了活着,他伏低做小,如今竟也会有人想要听听自己的意思了。
他心头又酸又甜,眼眶子都发红了,但泪水临到眼眶又被他生生憋住了。
“谢谢师父。”
惊华摆摆手,示意阿乐自去做自己的事吧。
“夫人果真是教徒有方。”
看着阿乐离开的背影,谢安棠笑道。
惊华得意地摆了摆头。
“那比起驭夫有道,这算什么?”
看着惊华这样,谢安棠实在忍不住了,一双狐狸眼笑得似个月牙。
“跟夫人过日子,委实有意思。”
“那可不,我才不会骗你呢。”
惊华说着,就凑上前在谢安棠脸侧香了一口。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摘月楼开业的日子,惊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在这上面也投资了,也没去,倒是特地在今日又开诊给两个大户看了病。
毕竟酒楼开张,没生意也样样都要银子啊,她肉疼。
一日下来,她难得有些累了,看着坐在烛火前埋头看书的人,问道:“我寻的那味四叶星可有下落了?”
“这消息已经送到东都亲戚好友的家里去了,都帮着寻呢,只是这味药着实难寻。”谢安棠放下书,看着惊华,温声道。
惊华闻言,整个人更是颓丧。
“怎么就寻不到呢?”
但这也是常理之中,这味药可是连那没用的系统里都没有。
——小姐姐,对于你这话,小系统就有些不同意了,好歹你还在咱们系统商城里换了两味药的,现在差不了多少积分,你都可以换一副手术刀了。
那还得我自己想法子搞个无菌环境呢。
——你也可以在商城里换东西,造一个无菌环境啊,小姐姐那般腻害,小系统相信你!
我发现你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哪有?而且……而且……咱们的剧本,他也不是你命中的男主,人家都让你随意发挥了,你还嫌弃人家。
惊华不想同小系统计较了,只看着谢安棠。
“若是有种子,我自己能种都好,虽难活,倒也有希望,这般路漫漫地,不知要寻到何时了。”
“你莫要太过担心,你这样给我下着药,我每日里吃着,也感觉好些了,这不早起也能跟着你打一套拳了吗?说不得以后就慢慢好了。”
谢安棠不愿惊华太过忧心,只是这四叶星确实难寻,有的人甚至没听过,且既是要给他解毒的,总不好光明正大去寻,须得瞒着人来,自然多了不少掣肘。
“你说,那老神医怎地还不来啊?说不得他有法子呢?”
惊华从榻上惊坐起,盘着腿看着不远处小榻上的人。
“见了夫人你,为夫觉得方神医未必能越过你去。”
“唉,也不能这样自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惊华说是这样说,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了,简直是不忍直视。
她这样,倒是叫谢安棠想逗逗她。
“也是,为夫这话偏颇了,要比一比才知道。”
话罢,他颠了颠手中书,又埋头看了起来。
这就叫惊华不甘心了。
她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坐到了他身边。
“这话也不能这样说,医术哪里是能比的?你擅长这样,我擅长那样,这怎么比得出来谁厉害?”
惊华也是有好胜心的,特特是在自己男人面前,她自然是希望他更欣赏自己的,就算对方是个男人、老人也都不行!
谢安棠是眉眼俱笑。
“夫人说得极有道理,是为夫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