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誉应着好,笑着说话。
崔青滢见他同意,还愿意安排马车去接她,羞涩的扭过头,嘴角笑意浓浓。
张文雯推着她,取笑她,同她打趣。
看着乔誉和崔青卓又回归正常,李玄之高声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终于不吵了,那咱们明日便在宜峰酒楼相聚啊,到时一起登高。”
只是提到登高时,乔誉眉眼低沉着,终究是认识不同,并不多言。
或许如他们所言,那塔不会倒!
但,这是拿着商阳百姓的命去赌,他要眼睁睁的看他们去赌吗?
一群人嬉笑玩闹了一番,在乔府用了午膳后,才迟迟离去。
……
等人走后,乔目和乔夺跟在乔誉身边,两人见乔誉沉着脸,叹长气,深知他因为什么而愁烦,却不知该怎么劝。
商阳的郎君人心浮动,安逸太久,忘记那细枝末节的危险正在靠近。
而将军不同,他身经百战,正是注意到每一处细节,才有了他今日的成就。
一个他们睡觉也会带着佩刀,就不会忽略宜峰塔的危机。
乔目伴着乔誉走了会儿,低声劝着:“将军,是两位郎君常年在商阳的温安生活,太过安逸,想的皆是如何维持五大家族的其乐融融,看不到五大家族存在的问题,你不要放在心上。”
乔誉正走着,听见这话,脚步一停,转身道:“明日控制登塔的人,让他们分批进入。”
乔目和乔夺应了声是。
“不管如何,一定要减少伤亡!”乔誉命令。
乔目和乔夺躬身听从,他们的将军还是那个将军,不会因为旁人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恰在此时,乔台铭身边的小厮来到两人面前。
小厮见乔誉三人,连忙走上前:“大司马在这儿呢,真让小人好找,大司马,二郎主有请!”
乔誉微微皱了皱眉心,二叔找他什么事?
他沉思一刻后,道:“带路。”
小厮低身应是,躬着身带着乔誉等人来到乔台铭的书房。
一炷香后,乔誉来到乔台铭的书房门前。
“大司马,郎主说让你一人进去!”小厮低声禀道。
乔誉回头看了眼身后两人,乔夺乔目抱拳退到一书房外,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进门后,屋里亮堂堂的,乔台铭坐在书案后,正在低头批公文。
乔誉走近他,低声问:“叔父,你找我?”
乔台铭抬头见他已经来到了书案前,做了手势:“先坐会,我批完这些公文后,再和你说。”
乔誉嗯了声,听着话,坐在他右手边的座位上等着,他看着二叔的书房,皆是竹简,这些他记得他在乔府时便熟读过,没想到二叔还留着。
几息后,乔台铭忙好手上的公文,将东西收拾到一边,这才看过来。
“两位郎君和三位女郎都走了?”他问。
乔誉嗯了声:“是,刚走!”
乔台铭含蓄的笑着:“你回来这么久,是要多和他们走动走动,别常在三军公办处待着。”
乔誉低笑应着好。
乔台铭犹豫了会儿,笑着道:“誉儿,你回来这么久,叔父还没和你聊过,不如今天咱们爷俩说说话,叔父想听听你在翼州那儿情况。”
乔誉听着他拐弯抹角的找话说,抿嘴一笑:“叔父那边都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
乔台铭见他不愿提及翼州的事,又笑着道:“是啊都结束了,北戎也和大梁签定了盟约,这些年你在翼州吃了不少苦对吧?”
乔誉客套着:“承蒙叔父多年照拂,誉儿才有今日,誉儿不觉得苦。”
乔台铭自带几分长辈的威势,赞叹着:“是啊,有家族才有你的今日,不管在哪儿要牢记这些。这些年你在翼州吃了很多苦,为大梁做出了丰功伟绩,虽然是你个人功勋,但是若没有几大家族帮忙,凭着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放眼看去,整个大梁像你这个年纪,便有你这等功绩,还没有一人,你是大梁百年难出的人才。”
乔誉不太适应叔伯的夸赞,只能含笑:“……”
乔台铭话锋一转:“人一旦有了成绩,容易忘记自己身份,做其他的事自带傲气,态度轻慢些,是可以理解的……”
乔誉听着他的话,实在不舒服,拧眉问:“叔父,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乔台铭精明笑着道:“是关于早朝的事,在议事厅里,张厚尧不是解释的很清楚吗,那塔本身就有倾斜,而非今日就有的,你为何还要去上奏这事?你说是为了商阳百姓性命,但是你想过,你上奏后,张氏和王氏会怎样看乔氏,以后他们两家便会明着联合对付乔氏,咱们该怎么办?誉儿,做事前后,五大家族的关系你没考虑到么?咱们乔氏建造屋院不熟,不要看到一点点的小问题,便去臆想判断这事的后果,宜峰塔经久多少年风雨,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任何问题,每年张氏的人都去勘察检修,冒冒失失便将张厚尧参了一本,还要我在背后为你躬身挨个赔礼,誉儿,这些朝中大事,你不能这么冲动,凡是和我商量后再决定?”
乔誉刚毅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眼底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