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儿,她们……”张娴想说她们还没留下赔偿。
话还没说出来完,却被乔誉拦下。
“让她们走!”他温和的说。
张娴嘴里含着话,却不敢违背乔誉的话。
乔誉让她们走,几位夫人却不走了,尤其是王一兰站着动也不动。
张娴催促着:“兰姑姑,你不是闹着要走吗?大司马放人了,你怎么站着不动了?”
乔誉看向她,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王一兰低着头仍是站着不动,片刻她主动走到乔誉身边。
“大司马打算让相邦大人,以及工部尚书大人亲自前来吗?”王一兰问。
崔品玉和李丽芝霎时一脸错愕,齐齐看向乔誉,他是想送她们离开,请相邦和尚书大人来?
眼前年纪和自己儿郎差不多大的男郎,怎能请得动相邦和尚书,他何德何能?
“兰姑姑这个自然,相邦大人亲口允诺给予乔氏的赔偿,昨日在朝堂上还主动和我提及,说是今日诸位夫人会亲自交给乔氏主母,乔氏尚未收到,几位夫人没带来不要紧,我让我身边的两个随从护送你们回去,然后请相邦和尚书大人亲自送来,不然这事闹到出来后,明日朝堂上朝中大臣会说,相邦和尚书大人言而无信!”乔誉语气不疾不徐道。
崔品玉神色一怔,拳头紧紧一握,眼底全是怒火,这个野郎君,竟然敢要挟她们?
霎时,她想到乔誉的身份后,眼神由愤怒转为畏惧。
大司马一职是大梁先例,从未有人委任。
崔品玉听着家里的人说,还不知大司马是什么官位,只知道是朝廷才封的统领大梁军马的官。
统领大梁全朝武官!
相邦是统领大梁全朝文官!
两相一对比后,崔品玉这一刻才意识到,他的身份特殊,位同相邦,权倾朝野。
如今整个商阳城的三军全在他麾下。
她吞了吞口水,乔誉是天下的掌权者之一,他说的话,别说相邦,就算是李氏君主也会听从,何况她们这群府宅里的妇人呢?
她明白这点后,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她们刚才在他面前说过那么多不敬的话,他肯定会记在心里了。
“大司马我们只不过是吃饱了,想去外面走走,还没打算回府……没打算回府!”崔品玉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随便找个措辞圆回来。
李丽芝比崔品玉清楚,乔誉如今可不是谁都能说几句,教训几句的人,她也忙说道:“是啊,听说乔府晖明殿堪比皇宫太极殿,奢华无比,还没见识过,今日来了,肯定要看一眼才能走!”
再怎么样,决不能让相邦再次来乔府了。
乔誉听着两人的说辞,嘴角一撇,冷冷一笑。
“既然你们还没打算回去,想去乔府内宅逛逛,那便按照乔府的规矩来,乔府安排诸位的去哪里,自然会和各位夫人商议着,各位夫人皆是乔誉的长辈,不管谁去谁府上做客,皆要遵循各府的规矩,五大家族的家训谁也不能破坏!”他语气不咸不淡,不带感情,但足以震慑满屋子的人。
几位夫人福礼称是,再也不敢闹着要离开,转身又坐了回去。
等屋子里的人坐回各自的位置时,乔誉走到屏风西侧,扫视一眼坐着的女郎和夫人。
女郎中有一位正好和他对视,朝他一笑。
乔誉淡淡的移开视线,看向张娴。
“三婶娘,你如今暂代主母之位,相邦大人将王氏的赔偿和张氏的赔礼交由内宅处置,她们来到乔府,这些你要来收下,怎地她们要走也闹这么大动静?你若担不了这个责任,那主母之位三婶娘先不要代掌管,还是请二婶娘来管!”说着,他看向众人,眼神凌厉:“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同各位夫人女郎以及郎君们说下,乔氏只有一位主母,那就是二夫人,这事我会告知乔氏上下,谁若有异议,便来找我说!各位谨记!”
他言辞严正,不苟言笑,直接越过乔台铭。
尚在愤怒,紧张,生气,害怕中的张娴,听到乔誉这么说,心里惶然一震,她这些天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这一天能成为乔氏主母,如今他却说她担不了这个责任,不要她代管。
她才接手多少天,她还没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一句话将她全部否定,那她努力的结果是为了啥,是为了今日被人取笑被人羞辱?
张娴心里顿时承受不住多方的质疑和否定,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想愤怒爆发出来,凭什么他一句话要剥夺她的所有努力,他凭什么?
可站起来半天,仍旧说不出一句,她的嘴笨,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身后的人拉了她衣袖。
她侧头看了眼身后的苏琴,见她对自己直摇头。
她的眼眶里已经溢满委屈,凭什么?
张娴咬了咬牙恨恨忍了忍,凭他是乔氏的少郎主,乔氏未来的掌权人,以及大梁的掌权人!
半晌,她弯起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道:“大司马,我去晖明殿,两位郎主说,等家族的族辈们人到了,让我们也过去一趟,我要先去了。”
她怎能对付了他,和他作对,就是和乔氏作对!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