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姿出于什么理由愿意出面帮着萧静,柳萱一点也不想知道她的事。
她冷脸叮嘱,改了对萧静的称谓:“可要照顾好娘子,她姐妹二人在乔府常被人欺辱,尤其是萧静,在乔府树敌颇多,你可要好好护着她!你是乔氏的人,她是乔氏的妾,凡事要以乔氏为主?”
乔若云收住欢喜,严正的福礼应声是。
片刻,她想到里面乔润每次见到女郎依依不舍的样子,关心的问:“夫人,管事们说今晚便要让女郎入住晖明殿,这要是被润公子知道……”
柳萱想到这儿,柳叶眉紧蹙,是啊,如今润儿也不知怎的,作为生母他不亲,偏偏对那女郎视如亲人,若萧静真的去了晖明殿,指不定闹成什么样,但那女郎总归是誉儿之妾,怎能留在堂弟屋檐下,这要传出去对润儿和誉儿名声肯定有影响。
“这点小事无需担心。”柳萱思虑着道。
无论如何不能让润儿背上这名声。
乔若云嗯了声,便退了出去。
向芷院
张娴这两日总算睡好了,之前因为族人们祭祖,中间出了些差错,差点落了笑柄,为此她在屋里前后想了两日,总算把祭祖的事情理清楚,若是下次再让她主持,她相信她定不会再出错。
晨早请安后,苏琴送着各院的小主子离开,张娴在屋里歇息。
早上天没亮,她便安排着乔台献去操心乔誉的事。
那天族人祭天后,乔谷聪和乔台顺两人特意托人留下她,和她说了几件事。
这第一件事便是要把乔誉的终身大事定下,这是重中之重。
族辈们对乔誉的重视非同一般,尤其是乔谷聪,他恨不能乔誉立马生个小郎君,才能安心乔誉这一脉,她自然不能轻视,更不能由着乔誉的性子来。
第二件事呢,便是乔氏的中馈,年前族人们会把一年的粮税账簿交上来,那时乔府主要收入来源,到时由几位管事的主笔和主母一同对账,而对账的事,只有主母和郎主可以参加,这是让所有人认同她是主母的时候,若能在那时显露自己的才能,说不定以后这主母的位置,便是她的了。
所以乔誉的事是前提,她必须上心,并且由她办最好,也能让族人们看到她的能力。
想到这些,她安排的头头是道,没有比王姿差,对自己很是满意。
如今各别院的娘子都来她这里请安,早晚一次,还带着一些小公子和小女郎,她觉得很有脸面,只不过就是太吵了,一早上叽叽喳喳的吵的脑瓜子疼,若是天天如此,她要想个法子把这些事免掉才好。
“夫人,累了吧。”苏琴笑着问。
“是有些累了,叽叽喳喳的一个时辰,也不知平时阿姊怎么应付的。”张娴没好气道。
苏琴笑了笑:“夫人这时可不能喊累,否则会让人觉得你没精力管家了。”
这几日,库房和厨房,各房各院的仆妇和婢子,还有庶辈的人,暗暗来找她行方便,想必当初王茹在时,也是这般风光。
张娴挥了挥手:“这个自然,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她余光瞥到外面,操心着:“也不知郎主那边怎样,有没有劝住誉儿,留下几个女郎在身边了。”
苏琴道:“大司马虽然身份贵重,但仍看重孝礼,想他回府后,早晚给各院的主子请安,礼仪规矩无处可挑,便明白他是顾大面的人,定会听从夫人和郎主的安排,留下两个女郎。”
张娴怡然的合上眼,这个是自然,乔誉刚回府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能行?
如今乔府是她在掌家,这事要在她手上有个好的结果。
“夫人,你听,郎主回来了!”苏琴听着外面声道。
说着,她从榻上起身,准备给乔台献去行礼。
乔台献人还没进门,张娴便听到敞亮的笑声传了进来。
“这是扛着缸进门的,笑这么大声?”张娴一脸嫌弃道。
乔台献一进门便听到这话,嘴角笑意渐渐收住。
“咋,一进门就想和我吵架?”乔台献冷哼着:“这是我的家,我的院子,我乐意怎么笑便怎么笑,你休要管我。”
张娴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和他吵架,呶了呶嘴,让苏琴给他递上一碗热汤,语态尽量放平和。
“行了,你想咋笑便咋笑。”她说道:“誉儿那边怎样?你家的大侄子可听你的,有没有留下几个女郎?”
乔台献也不是小气人,心胸怎能比一个娘儿们还窄,更何况还是自家媳妇,又碰到张娴难得愿意先停战,他喝了一大口茶汤,放下碗,叹气着:“还几个?就留下一个还是嫂子出面决定的,那誉儿和兄长一样,固执的像牛,两人都是死活不愿纳妾,要不然膝下怎会如此单薄。”
想着当年若是兄长肯纳几个妾,门庭也不会只有乔誉一个嫡子,都怪那李氏女郎每天在兄长跟前吹耳边风,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倒好,每年上坟还是从他家借的孩子去。
“啥,你再说一次?”张娴放下暖炉,惊讶问:“嫂子过去了?”
乔台献瞪着圆溜溜的凶眼,声音不自觉的洪亮:“是的,嫂子过去了。”
张娴白润的脸色一耷拉:“不是要她在院子歇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