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位朝中说话分量较重的人同意,萧静抬起头,走到正殿中央三尺外的地方道:“诸位大人,这两件事一是内院的嫡公子中蛊毒,二是军中小像,看似没什么交集,实则关联甚大,甚至说是一帮人所为。”
第一句便让乔誉正眼看过来,只见眼前女郎樱唇轻启,声音如银铃,但说出的话,一下子让人忘记她的长相,紧随她话音起落。
“大人,先说军中小像的事,民女和姐姐萧瑶一同来商阳入乔府等候选妻,为了这事族人们为煞费苦心送来我们。进入商阳后我和姐姐人生地不熟,口音和吃食上很多不适应,但为了选妻这些我们都可以学着适应,小心谨慎的和人相处,在乔府期间,我和姐姐交了不少朋友,尤其王氏姐妹,两人对我和姐姐热情如火细心周到,秋意姐不仅不嫌弃我们出身低微,还常与我们进出,和我们说商阳新奇,教我们懂商阳的规矩,识人的身份,她曾是我和姐姐认为商阳城最好的好女郎,是最配得上乔大司马的女郎,我们很信任她,她说什么我们便觉得是对的,那张小像便是由她转而交给府上的小厮,再找到军中王氏的人送到乔大司马手中,你们在军中只查萧氏族人,自然什么也查不到,因为是王氏的人送入,这事第一件事。”
说到这儿,她看了眼乔誉,一切因他而起才对,没有他的选妻,就没有这么多事。
只是这一眼,正好对上乔誉黝黑的眸子,他正像草丛中黑豹盯着猎物一般凝视着她。
她收回视线,接着道:“第二件是关于嫡公子的事,因为之前王氏姐妹对我们太好,以致于直到前天晚上我们对王氏姐妹依然很信任,可也就在前天晚上,一场大火让我们姐妹清醒了,我们发现王氏姐妹命人烧毁乔家房屋,后来才知道她们是想烧死我们姐妹……呵呵,幸运的事,上天垂帘让我们姐妹躲过一劫,但是就在那夜,嫡公子落水了,不巧我们姐妹是亲眼看到润公子落水。”
说着她目光看向王姿,好像接下来说的话,和她有关似的。
“那时地上已经下一层厚厚的雪,我和姐姐萧瑶亲眼看到王秋棠将人推下,命乔氏小厮乔十八离开,然后自己也装作一切没发生的样子也离开,手段干净利索,没有半分犹豫,这点相信王秋棠已经承认,然就在他们走后,我和姐姐刚想出去救人的一瞬,恍惚间,我看到外院池塘石柱边上,有一个黑影,那黑影不知站在那儿多久,一直到润公子沉入水中后,他才离开,当时的天太黑了,纵然有积雪,我们也看不清是谁,但我知道黑影返回的方向却是安春院,而润公子自从落水后,便一直在安春院医治,我想正是那时,有人对润公子下了蛊毒,不然我为何润公子肺里的水已经抠出了,几个医师也看了,怎地还不见好?所以说真正放蛊毒害润公子的人,是安春院的人。”
说完她凝视着王姿:“夫人,你曾问过我,为何当时我和姐姐没有及时出去救人,只因当时还有一个黑影在场,民女不便出面,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后来我得知他是安春院的人,在安春院自然不便说,如今关系到民女和家族的名声和性命,所以民女不得不说,民女和姐姐是冤枉,是清白,请夫人和大人们明察。”
王姿脸色变了,没错她是问过,当时她以为她想让乔润受伤重些,这样她就会狠狠惩罚王氏姐妹,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可她饶有所指什么意思,说是安春院,难道是想说她是下蛊毒不成?
“你怀疑我?”王姿问。
萧静赶紧否认,解释:“夫人若是民女怀疑你,当时就不会让你陪着民女演那一出戏,下蛊毒者断然不是你。”
王姿略微颔首:“那晚人来人往,基本上乔府上下都去过我院子,你就这么敢断定是我院子里的人?”
两人一同解释,倒也没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向王姿。
乔台献听着挠头,听来听去没听出两件事关联在哪儿,他急着问:“这两件没什么关联啊,反正我是没听出什么联系,除了你和你姐,还有王氏姐妹重复出现,其他人和事没有什么牵扯,我说萧女郎,你别卖关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那黑影是谁?难不成是王秋意?”
“听她胡诌?”王骁云气愤的站起来,怒指着萧静:“你若再敢诬陷我家女郎,小心我饶不了你。”
上面三位重臣没说话,他跳出来急着否则,萧静知道他是王秋意的阿父,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郎中大人,您说民女诬陷,是民女诬陷王氏姐妹没放火,还是没杀人,亦或者没有欺骗我们姐妹往军中送小像?大人,王氏姐妹自己承认的事,怎地还说我在冤枉?”萧静反问。
听着她列出的罪状,王骁云想驳回却不敢,因为王秋棠是被王姿揪出来,而且已经认罪了,他说什么都是错。
“总之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王骁云愤愤道。
说完,气的他又坐了回去,听小庙说秋意的脸和手正是这女郎毁的,这么凶残的人,口中怎能有实话,可怜了他的秋意。
乔誉回想她口中的话,思虑了片刻:“你说是王氏姐妹送的小像,那军中接应的人是王氏的人,而黑影又是去往安春院,你是想说,这个黑影也是王氏的人,这才是两者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