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说完小像如何落入乔誉手中,凝视着萧瑶。
萧瑶听罢,眉眼一松,嗔怪:“我还以为什么事,你做这事也是为了我,我怎么怪你,而且乔将军又怎会因为一张我的小像处置咱们?”
萧静苦笑,她不知该为姐姐单纯高兴还是苦恼,她耐心解释:“因为我们是萧氏,军营是五大家族的军营,我们能把书信送去军营,能送到他的手中,若你是乔将军,你该怎么想,军中咱们萧氏到底有多少人,萧氏的人随时能和军中通信,其中有多少是大将,又或者有没有细作……”
越说萧瑶的脸色越暗,她好像是明白了,大梁行军,除了正常的健步人传递书信,其他人等不得踏入军营,萧氏的人能在军营自由送出物件,萧氏是该有多大本事?乔誉完全可以把萧氏当做细作军法处置。
“乔将军真的会军法处置我们?”
萧静颔首:“是!会先把我们下到大牢。”
萧瑶拧眉气愤道:“王秋意真是太坏了!她这是想害死我们一族啊。”
萧静劝着:“姐,你别激动。”
萧瑶哪里不激动,原本期待的心情被这事全扰乱了,如今别说入选,能活着离开商阳城就不错了。
几息,外面仆妇敲门:“女郎,夫人有请!”
两人脸色一沉,对视一眼,来了!
萧静双眼一闪,看到桌上的残羹,她扬声回道:“姑姑稍等。”
萧瑶惶惶的看向她,半晌,她鼓了鼓气道:“我不怕,我相信乔将军会分辨真伪,查明真相。”
萧静抿了抿唇,看着萧瑶理直气壮的往外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旁护着她。
两人刚出门,迎面上来几个人,一下子擒住两人,随即用粗布堵住两人嘴巴,迅速带走。
……
乔誉突然回来令乔府的主子们震惊不已。
正在涂膏药的王姿赫然一惊,站起来时把手边的药膏打翻,吓得一屋子人连忙跪下。
“乔将军提前回来,为何没有半点声响?”她大声问。
一屋子仆妇婢子吓得扑在地上,没人回应。
“王茹,王茹!”王姿急急喊道。
王茹听到声音,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夫人,夫人奴婢在!”
王姿斥问:“没听到乔将军回府了,为何没人提前说。”
“夫人呐,乔将军突然回府,府上都是才知道,没人提前晓得。”王茹解释。
“郎主去请了吗?”王姿问。
王茹回道:“夫人,郎主和将军已经碰面,两人在正厅里说话,三郎主也去请了,不多时便回来了。”
王姿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自从嫁入乔家后,她自认为大小事上临危不乱,处置有方,这还是第一次慌成这样。
近日府上出的事情太多,她有些应接不暇了。
安春院内的柳萱还在大喊大叫,床上的乔润汤食未进,王氏族人今日没有带人来请罪,明日是腊八五大家族要去祭天,想想这些她脑仁疼,急的发慌。
“王茹,你去让老四家闭嘴,不管用什么方法,让她不要再闹,但不许伤着她!”她吩咐道。
王茹应是,她抬头看向她:“夫人,将军一回府便让人将萧氏姐妹抓入地牢。”
“什么?”王姿惊疑问:“可知因何事?”
王茹微微摇头:“尚不知。”
“那你先去吧。”王姿沉思着挥手。
“是。”
王姿见王茹退出后,思虑再三,带着两个仆妇,先去了乔府的正殿。
她要先安抚府里,外面才不会乱,既然王氏不把乔氏放在眼里,不考虑她的处境,那她也不用顾虑王氏的得与失,便按照乔台铭说的,若是乔润有什么意外,全力对付王氏。
夜晚,正值入睡,府上的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乔誉回府,仅有几个小厮和总管知道。
王姿去外厅的路上,因牵挂的事情多,令她无法平顺,但一想到乔誉回府,会给乔氏带来的殊荣,心里便稍稍平息些。
记得乔誉少年时,正处变音时,还未弱冠,那时刚过了兄嫂的头七,他便跑来她的屋里,跪了一个时辰,请求她和郎主同意他北上。
他们自然不同意。
那时北戎和大梁还算交好,边境偶尔有冲突,王氏和张氏割地赔偿算解决了,他去那儿能做啥?
但他一心想去从军,想要完成他阿父的遗愿,一张倔强的脸和长兄真是一模一样,那年他才十五岁。
兄嫂虽然有几个孩子,但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子,战场上生死不论,他们不能把兄长的独苗送去那儿。
况且他身为长子守孝三年,三年孝期满早点成家才是对兄嫂最大的孝心,可他不愿意,闹得挺凶,这事传到乔氏庶族那儿,当时乔氏庶族长辈以为是他们夫妇两人容不下他,才故意让乔誉去翼州战场,还狠狠的说她落一番,差点带着族人一起要将主母之位换掉。
谁也没想到,乔誉自己跑去了李氏皇室那儿,请求他们准许他和崔氏小郎君,李氏郎君去翼州,并告诉乔氏庶族,是他自己要去!无人威逼。
后来经过几大家族商议,乔誉三人被安放在前锋营护送粮草的队伍中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