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军新四镇是在原靖北军第四镇的基础上充入原援剿总兵左良玉所部的官军组成,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蛋子,这几个月训练下来,靖北军标配的鸳鸯兵军阵、白杆兵军阵也基本训练精熟了。
这次靖北军伐辽,随军的几个镇都立功不小,在金州击败代善部的老本营甚至得到了靖北军内部的明令嘉奖。
所以郎绍贞和他手下的三个队官也憋了一口气,想要一举拿下漕关镇,在大帅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郎将军,适才斥候回报,通州的守军出来了,据报是山海关总兵高第的旗号,骑兵大约有千余,步兵也有三千左右,咱们是在运河布防,固守待援还是去剿了他们?”
新四镇鸳鸯兵甲队队官周国定犹豫地看向郎绍贞,他到不怕官军那三千步兵,而是对官军那千余骑兵有些担忧。
“山海关的旗号,关宁军?他们也敢出城和咱们接战?”
郎绍贞是汉军正白旗出身,在辽东时和关宁铁骑打过的交道不知凡几,他可从没看到过关宁军敢出城和八旗兵野战过。
“呵呵,在明国境内,这关宁军居然还成了精了,居然还敢和咱们野战,高第他是来寻死的吗?”
郎绍贞的亲兵统领王德一脸不屑地看着周国定,他也是汉军旗的老兵,对号称明国第一精锐的关宁军有天然的优越感。
“好,儿郎们,今天本将就带你们去会会高第的关宁军。”
郎绍贞骑枪一挥,下达了出击迎敌的军令。
三个步队的靖北军被郎绍贞摆成了一个反品字型的军阵,左翼白杆兵、右翼鸳鸯兵,中间拖后的则是一个步队的远程兵,郎绍贞和陈德分领五十骑兵在品字型军阵的间隙中戒备。
“目中无人啊,太目中无人了!”
明廷的山海关总兵高第看着缓缓逼近的靖北军军阵,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大家都知道山东军能打,可是对面的敌将居然带着一千五百左右的步兵就敢向自己这四千步骑发动攻击,这是没把自己这个山海关总兵放在眼里啊。
“马忠把你骑兵分成两队,给本帅攻击他们的左右两翼,其余的步军,以火铳兵掩护破了他们的中军,本帅到要看看山东军是不是个个都是三头六臂。”
马忠是高第的心腹爱将,所以高第将自己最精锐的骑兵交给他统领。
“高帅,末将请为先锋。”
通州守备李通大声请命,从双方的兵力对比上来看,已方是对面叛军的两倍还多,已方还有八百骑兵,在李通看来,这仗已方是稳操胜券。
“好,李守备果然忠勇,本帅就如你所愿。”
自认为受到侮辱的高第在战役开始就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兵力,他要抢在山东军主力抵达之前彻底解决战斗,他要将这个敢于羞辱他的明将斩成碎片。
随着双方的军阵越来越近,官军和靖北军的战鼓声便越发的急促。
根据着旗号,鸳鸯兵甲队上下分成了一个个五十人组成的人字形大阵,前后交错,左右隔开。
小阵最前面四人斜向靠地支起竹子制作的丈五狼筅,侧面则是十杆笔直的长枪,最后则是镗把和刀牌手。
本来靖北军鸳鸯兵是以十一人组成小阵,第四镇镇将张邵谦考虑到在北方平原地区,十人阵太单薄了,遂扩大至五十人的规模。
左翼的白杆兵军阵同样被张邵谦做了修改,由原来的二十五人军阵改成一百人的大阵,前排为枪盾兵,后排则是统一的长枪手。
如林的长枪猥集在一起,令人望而生畏。
仗着兵力优势且有骑兵,山海关总兵高第终于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军令。
他没有轻敌,也不是大意,而是实在分析了对面靖北军的实力之后才下决定进攻,因为他不相信区区一千余山东军步兵能挡住他的双倍兵马。
然后战局从一开始就没能如高第所预想那般,当他标下的八百余骑兵突入靖北军左右两翼小阵之间空隙后,却怎么拼命抽鞭也不能令战马再加速一分,靖北军小阵中侧面的镗把和长矛却不断扫向刺向关宁军的身侧。
骑兵们用马刀和骑枪格挡,却又被镗把何狼筅叉住,然后便是数杆长矛撺刺而来,顿时纷纷落马,惨叫声连绵不绝。
后队的关宁军骑兵军眼见情况不妙,想绕开冲杀,躲进人字小阵后的火枪手却又跑出来,对着他们打出了一颗颗铳子。
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下,率先冲阵的关宁骑兵死伤了一大片,混乱不堪。
“让关宁骑兵尝尝咱们的厉害!”
郎绍贞久在八旗军中,在看到冲阵的关宁骑兵出现混乱后,立即挥动了手中的骑枪,招呼着另一侧的陈德向关宁骑兵悍然发动了攻击。
“杀光他们!”
为了震慑敌胆,郎绍贞和陈德呼喝着半生不熟的满洲话挺枪扑向了正在重新整军的马忠。
“是满洲兵,是满洲大兵!”
看着越来越近的郎绍贞和陈德,马忠提枪的右手不由地颤抖起来,直到那些满洲兵冲到他的面前,挥舞着马刀割断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