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军旗反正的同时,沈阳城内的靖北军也展开了行动。
按李兴之的军令,安巴和阿兰柴的满蒙绿旗率先出动,借着清军大寨那漫天的火光两千余绿旗马甲们如同一股惊涛骇浪般撞向了黄台吉的中营。
“鳌拜你带五个牛录的马甲拦住明贼,其余的随本将护卫皇上撤退,冷格里你去通知睿亲王着他立即率军护驾,先解决这些该死的汉军旗。”
混乱之中,正黄旗固山额真纳了泰根本无法判断袭营的明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再加上汉军旗作乱,为了黄台吉的安全,只得下达了分兵的军令。
“喳!”
鳌拜应声领命,他是大清皇帝亲封的巴图鲁勇士,自然有替他主子效死的觉悟。
虽然是黑夜当中,但是漫天的火光依然令他清楚地判断出明军骑兵具体的数量。
在鳌拜的喝令下,一千五百余正黄旗马甲,呼啸着迎向了滚滚而来的绿旗兵。
“杀,儿郎们随本将杀贼。”
鳌拜一马当先,在他看来明贼的骑兵数量虽多,但是骑战之术和清军铁骑还是有相当的差距的,这在大清和明廷历次战役中已经得到了证实,虽然已方的士卒因为沈阳陷落,汉军旗作乱,士气上或许有些低落,但也不是这两千余明军骑兵能够抗衡的。
“嘭、嘭、嘭……!”
说时迟,那时快,转瞬之间,明清双方的骑兵就撞到了一起,在两股洪流遭遇的那刻,冲突在前的数百个绿旗兵和正黄旗马甲同时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了出去。
没有人在乎前队的伤亡,双方的骑兵无情地踏过了因为疼痛在地上哀嚎的同伴,挺着笔直的骑枪刺向了当面的敌军。
哪怕是清军的马甲们穿着双层的棉甲,靖北军绿旗兵都穿着具装的胸甲和单层的棉甲,但是他们依然挡不住依靠马力突刺的骑枪。
“噗呲、噗呲……!”
一连串长枪入肉的声音响起,又有数百人被骑枪捅穿,被马刀砍翻。
“你们居然是满洲人,你们居然背叛的满洲,成了明国人的走狗,你们这帮满洲的败类。”
鳌拜的衣甲已经被鲜血染透,身前绿旗兵脑后不断摇晃的金钱鼠尾令他无比的愤怒,哪怕是听到特祖投降小李贼的消息后,他也没想过一向目中无人的满洲大兵居然会成建制地投靠卑贱的汉人。
“老子不是你们建州女真,老子是叶赫家的勇士,本来就是明国的藩属,反正归明又怎么了?若不是你们建州女真用屠刀相逼,老子怎么会成了你们的爪牙。”
安巴随手砍翻了一个满洲骑兵,挺着骑枪扑向了怒不可遏的鳌拜。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后,安巴手中的骑枪被巨大的力道磕飞了出去。
鳌拜不愧是黄台吉亲封的满洲第一勇士,即使安巴有马力加持,他依然挡住了安巴必杀的一击,并且借势挥刀砍向了安巴的脖颈。
“啊……!”
被巨力震的七荤八素的安巴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鳌拜的长刀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鳌拜,纳命来!”
蒙绿旗旗主阿兰柴在安巴出击的那刻就借着火光发现了了眼前的清军将军就是号称巴图鲁的鳌拜,心知安巴一人根本应付不了,所以在危急时刻拉动了手中的弓弦。
“你们这些满洲的叛逆,一起来吧!”
为了自保不得不舍了安巴的鳌拜举着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安巴和阿兰柴。
“呵呵,我阿兰柴也不是你们建州女真,老子是长生天的子民,安巴兄弟咱们一起上。”
阿兰柴虽然嘴上发狠,心中对鳌拜还是有些发悚,仗着已方人多势众,骑枪一招,就招呼着缓过神来的安巴从左右两侧扑向了鳌拜。
“杀,奉蓬莱侯谕令,有得洪太首级者赏万金,封侯!”
“有得洪太首级者,赏万金,封侯!”
扎克和阿克马的汉军正绿旗和镶绿旗紧随着满蒙绿旗也加入了战场。
“呯、呯、呯……!”
汉绿旗的士卒大多数火铳兵,他们在扎克和阿克马的统领下迅速在清军阻截部队的左右两翼展开,并点燃了手中的火铳。
鳌拜所属的正黄旗马甲在铳子和当面靖北军骑兵的攻击下不免有些顾此失彼,伤亡的数量很快超过了最先出阵的满蒙绿旗兵。
“杀,给老子杀!”
靖北军的出击刺激了正在猛攻清军中营的汉军旗。
尚可喜在猛冲黄台吉大帐的同时还不忘分兵从侧翼向鳌拜所属的正黄旗马甲冲了过来。
“不好,该死的汉军杀来了!”
黄台吉病重、沈阳城陷落、家小生死不知,正黄旗马甲们不过是凭借着对黄台吉的忠心出战靖北军绿旗兵的,在遭到数面攻击后,终于有清军马甲丧失了胆气,开始缓缓后退。
“他娘的,两白旗的人呢,他们怎么还不增援中军。”
面对数倍于我的明军,鳌拜也有些郁闷,猛劈了数刀,逼退了当面的安巴和阿兰柴,偷眼朝后阵看去。
预想中的两白旗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那代表着满洲正白旗和镶白旗旗主的王旗大纛此刻已经脱离了大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