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红军中士在卫国战争作战中英勇牺牲,遗体在这片沼泽林中无声无息的躺了半个世纪,现在才被人发现。
他是谁?
他多大了?
经历过什么?
他的家乡和亲人们在哪?
无人知晓!
红军当年没有使用金属身份牌,而是每人发一个密封小圆筒,里头可以塞一张写明自己姓名、部队番号与血型的小纸条,还是各人自己写。
时间一久,圆筒密封环境被破坏,小纸条很容易灰飞烟灭,也就绝了找到其真实身份的线索。
像在沼泽区,一些红军遗体身上的小圆筒虽然被发现,但打开后,里头只有一筒的水!
其实按照亚历山德罗夫的说法,就算发现没有损毁的身份桶,里边也常常是空空如也,或者就是张空白纸条。
特别是俄罗斯族的战士,那年月其实对这个很忌讳的,总感觉写上点东西放身份桶里就像留了遗言,不吉利!
如今联合力量的所有军事承包商在执行军事任务时,都会在脖子上挂上块公司设计的不锈钢金属身份牌。
这倒不是最初那批美国籍员工的建议:大伙是承包商,又不是国家军队,要什么身份牌呀!
是姐夫项伟荣的提议。
79年作战,他一徒弟被发炮弹炸成了一堆碎肉,只捡回来半口袋,背面写有其血型、姓名、部队番号的两块领章也没找到。
要不是战友们就在附近,谁能知道这一堆碎肉的身份!
那时候华夏军队为烈士们收殓时,标准步骤是:撕下两块红领章,有条件擦身(这条在实际作战条件下,当年基本做不到。),没条件时就拿烈士那块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毛毯裹上遗体。
质量很不错单位一块薄毛毯,当年参战部队中说的“活着是毛毯,死了就是棺材。”,说的就是它。
如果烈士随身的物品里找不到毛毯,那尽量去找一块,实在没办法才用白布,然后装进裹尸袋。
裹尸袋正面有个小口袋,就是用来装那两块领章的。
后方临时烈士陵园接收烈士遗体后,先取出小口袋内的两块领章,做好登记,然后把遗体埋了。
棺木是基本没有的,因为战争的前三天,边境各县老百姓踊跃捐赠出来的棺木就用完了!
最后在一块准备好的木板上用毛笔写上烈士的身份信息,坟前一插,这就算暂时完事。
至于水泥修筑庄重肃穆的烈士陵园,那是战争之后的事情。
后来复员后,看进口影视剧,项伟荣才知道在西方军队一般是使用身份牌,觉得这个才是烧不烂,一般也炸不碎的好东西。
在联合力量成规模之后,他提了这事,也就成了公司内部立下的一个规矩。
这会继续清理,除了中士军衔标志和那双破破烂烂的德式军靴,这位无名烈士还留下了个没腐烂完的烟斗、三十几发锈蚀的子弹、一个饭盒,其它什么都没有。
汤勺呢?
对不起,红军当年有个“大汤勺令”,提醒参军者别忘了自带个吃饭喝汤用的大汤勺,结果大家基本上都带上了家中用惯的大勺子。
出生农村的士兵,从小习惯用木头勺子,而且除非走远路,平时吃完饭后,把勺子往靴子帮那一塞就行,方便的很。
用坏了也不愁,随便找块还凑合的木头,自己拿刀再削一个出来就成,反正从小到大,俄国农村男孩子基本上都会这个手艺。
还不好看也无所谓,自己用着顺手、方便就成。
就这么点东西,遗骨收拢,遗物一道打包,安德烈提议晚些得为烈士准备具棺木。
“通知城里的伙计,多预定些,这估计不少。”张楠看了看四周,说了句。
是不少,附近还发现了好几具,只不过还没都彻底挖开而已。
至于附近更远一些的区域,天晓得还有多少。
牺牲中士当初无人为其掩埋安葬,附近发现的遗骨距离现今地标也非常浅,显然当年战况、局势异常紧张激烈。
在战斗结束后,双方,或者说至少德军没有理会这些牺牲红军的遗体。
从留下的破损枪支、弹药看,两边甚至都没有精力和时间随意打扫下战场。
这边收拢,那边继续挖,很快,有名参与清理的伙计举手,高兴得大声道:“有枚红旗勋章!”
张楠几人一听,连忙走过去。
红旗勋章,苏俄的第一种勋章,如果是卫国战争时代的,如今在收藏市场上值点钱。
张楠就很喜欢那种勋章,觉得勋章红旗上那句“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很威武,虽然自己这会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有产者!
那个伙计大声喊是因为勋章值钱而高兴?
不!
因为红旗勋章是有编号的,谁获得了该勋章,按照钢印编号,在俄罗斯的档案馆里都能找到相对应的记录,这就能确定牺牲者的身份。
几人这会走过去一看,发现的这枚红旗勋章是在烈士左侧胸口的位置,表面已失去当年的光泽,但还是那样醒目。
它的出现,说明当初德军绝对没有打扫过战场,不然那些基层德国兵不会放过这样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