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加利的图西族人近乎被杀绝,温和派胡图族人也死了不少,而不管是胡图族政府、军队、民兵屠夫,还是一些没有参与杀戮的胡图族人都逃离了这座死城,因为图西族军队从北方打过来了。
内战不行、外战压根战五渣的胡图族政府军撒丫子就跑,这下几百万夹杂着大量野兽屠夫的胡图族人倒很快就成了难民,跑去了几个邻国避难,在那里建立了几个巨大的难民营。
好了,接下去的事情让人不知道是哭笑不得还是无语,或者干脆就是想骂人:以西方势力为主的国际社会将大量救灾物资运抵卢旺达各邻国,救济那些胡图族难民营,免得他们饿死,近乎把还在卢旺达国内幸存的图西族人给忘了。
从四月份一直到六、七月都在拿着砍刀砍人、用机枪对手无寸铁的国内民众下手的禽兽卢旺达政府军、民兵,那时候混杂在大量的胡图族难民中间,同样是得到国际社会的无私救援。
搞笑吧、匪夷所思吧、难以理解吧?
事实就是这样!
那些难民营一开始基本上都是那些掌权的胡图族激进派屠夫建设、管理,他们煽起的仇恨与种族灭绝屠杀造成了这一结果,现在轮到胡图族的弱势群体承受这次屠杀带来的苦难。
胡图族平民因为疾病和饥饿倒闭逃难的路边、荒野,他们不敢留在卢旺达,害怕图西族军队的报复。
胡图族儿童因为营养不良不断死亡,一切都源于仇恨、杀戮与之前整个国际社会的沉默!
当然,这一悲惨情况出现的最深层次原因在于比利时殖民者当初使用的民族-分化管理政策,“文明人”埋下了这一人间惨剧的伏笔。
“文明人”只有一个英国,还有比利时,还有...近乎所有的殖民者。
法国也是如此,他们在卢旺达大屠杀中扮演的角色一点也不广彩,知道几十年后,卢旺达政府还在职责法国是这次大屠杀的帮凶!
现在基加利挨炸弹了,稀里糊涂被炸,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华府第一个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撇清关系,但对于是谁干的这个问题,表示不清楚。
记者们就算猜得到一些真像,这趟也没死缠烂打:华府能得罪,但那家平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华尔街巨鳄不能得罪,你要惹毛了人家,那帮人癫的、不按游戏规则办事的!
不单单记者们不想问,各家媒体的老板、大股东、高层都再三叮嘱手下的记者: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千万别问!
“人家都在非洲玩打仗,咱们跟着赚点收视率就行了,千万别脑子一发热、记者的什么最高职业道德迸出来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不怕死,我们还想多舒舒服服过几年安生日子呢!”
轰炸之后两个小时,罗密欧-达莱尔联系上了帕维尔。
“帕维尔先生,我刚接到通知,今天天亮后,比利时军队将完全撤出卢旺达,法国人也会从天明开始大规模撤军,最多只在南部地区暂时保持一两处象征性的存在。
现在开始,基加利就得靠我们了。”
“你手里还会有多少人?”帕维尔问道。
“算上我自己一共260人,也就是能保护我们建立的一处安全区,现在我手里除了十来个自愿留下的白人中尉和士兵,其他人手的都是非洲的维和部队,黑人弟兄!
你也应该清楚,加纳这些士兵最多只能担任防守人物,电台都只有一台,根本不能放出去。
我的朋友...”
电话那头的帕维尔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这身制服都让我有种负罪感。”
谁承受的压力大?
罗密欧先生。
谁的内心在遭受谴责,有无力改变现状?
罗密欧先生?
谁想赶着去联合国那拳头揍人?
还是罗密欧先生!
罗密欧-达莱尔应该算是个好人,他指挥部下设立的那处安全区能够接纳一两万人,除此之外,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准将先生还不知道,这趟如果没有联合力量的插手,他自己在多年后会常常因为苦闷而酗酒喝醉,甚至被人发现因为醉酒睡在了公园的长椅下边。
有时候在和其他人说起那些曾经发生在卢旺达的可怕事情时,他常会念叨一句话:“如果当时我有5000人,5000个士兵就够了,就能阻止大屠杀的蔓延!
可惜,我没有。”
帕维尔能感觉到达莱尔这一刻的无奈同信仰的崩塌,道:“如果要阻止大屠杀继续蔓延,你认为需要多少维和部队?”
“如果都是你的人,或者我手里那几名中尉这个水准,足够的交通、通讯工具,还能放手干的话,5000人就够了,最少不能少于3000人!
部队抵达越早越好,要是再过一周就什么都晚了。不过,那样也只能立刻控制几座城市范围内的屠杀,乡村还需要时间,”
帕维尔在说话,一边的关兴权也听得到,两人对了个眼神,觉得之前的一个主意可以提一下。
帕维尔比在沉默了一刻后,对着通话器道:“我的朋友,别干了。”
“什么?”
“我的朋友,别再当什么准将了,也别给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