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楠当物资局采购员的时候就接触过大量的锡锭,但那些都是每锭25公斤正负一公斤的重量,不过姐夫项伟荣家里有一块锡锭,70年代从滇省个旧带回来的,重量就是37公斤。
这会关兴权就在看捞上来的其中一块锡锭,“和班长家里那块差不多,死沉!”
听到这,张楠想到点事,笑着道:“关哥,我听姐夫说那块东西还是你和他一起弄回来的吧,结果被列车员当成了执行秘密押运任务?”
项伟荣家以前一直有块37公斤重的纯锡锭,张楠上辈子的记忆中是在80年代卖给了一家乡镇小集体企业的负责人:那年锡锭供应不足,一些没有供应指标的小企业连一次几公斤的纯锡都到处求购。
哪个负责人得朋友把这事托到项伟荣头上,想着能不能稍微搞点指标,就算没有指标,弄个几十公斤应急就是雪中送炭。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物资局里都暂时没货——那家厂子里焊接是一天不能停,最后先把姐夫家里的那块锡锭给买去救急。
37公斤,卖了不少钱,姐夫说起过这事,张楠记得清楚,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卖掉。
买了个好价钱得事情张楠记得,记得更清楚的是这块锡锭如何搬回来的事情,这会关兴权就在说那件事。
“费劲,差点没把我们两个累个半死!
十多年前那会市面上的纯锡价格和指标价格差非常大,我们一个排里有个个旧的新兵,吹牛说平价纯锡锭要多少都能搞得来。结果班长就说你有本事就给我弄一块,我下次回家探亲也能赚点小钱,结婚的时候还能让锡匠做些锡罐锡壶,这冶炼厂里出来得纯锡不参铅安全。
其实班长也就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没当回事,再说想着就是真给弄来也就是几公斤的事,应该不麻烦。
没想着那小子不仅是个瓜-娃子,这家里还真有点本事,探亲的时候真给班长背了块回来,37公斤,这路上也没把他给压死!
厂方内部出厂价给的,每公斤好像是13块,结果班长买锡锭还问我借了150块,把我们两个人的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都给掏了个精光蛋...”
说起往事,关兴权也在笑:近500块钱,那会可是笔巨款!
可项伟荣探亲回家也没把它给卖了,原因也简单:后来转了汽车部队,就算不沾公家便宜,要给自己弄点制作锡罐、锡壶的纯锡焊条有的是办法。
“那时候你就没想着给自己留点?”
一听张楠这么问,关兴权笑容更甚:“我才不要,那时候班长已经和嫂子定了对象,就等着再过个一两年结婚,那东西带回去有用。
就算自个用不了,搬回去也不愁卖不掉,还能赚点钱…”
好吧,关兴权和姐夫关系好,没的说!
“结果那年年底我和班长一起回家探亲,用个麻袋装着那玩意上火车,火车上的列车员还以为我们两个是负责秘密押运黄金任务的战士,特意把我们安排去了卧铺那边,还不要我们加钱,连几顿饭都是列车员免费给送过来。
班长老江湖,也不解释就是带了块锡,两天时间舒舒服服睡到沪上。”
纯锡的比重其实连黄金的一半都不到,但只要一成锭,别说提着,看着别人提都会感觉死沉,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主动被蒙也挺正常。
想象一下,两位穿着军装的战士背着背包、提着个死沉却又体积小的麻袋上车,站台上还有其他当兵的伙计送站,总会让人有点联想。
80年代之前的锡锭有37公斤重量得,这事张楠同关老大都记得清楚。其实不光华夏国内是这情况,东南亚那边半个世纪前也是一样,比如那艘大名鼎鼎的阿波丸号——77年至80年海军组织了对这艘沉船的打捞,里头虽然一两黄金都没有,但3000吨得锡锭都是37公斤一锭。
至于为啥会弄成37公斤这个不上不下的重量,张楠也不知道原因,或许是当初这模子就这么大,还成了国际标准。
这会不断有沉重的锡锭被吊车提上来,下边的潜水员们不仅仅要对抗强大的水压,还得干体力活,够辛苦!
杰米-博斯特维克船长同潜水队长维塔-布鲁诺商量接下去的打捞计划,看看还要添置哪些必要的设备。
张楠不懂这个,就问了下。
布鲁诺解释一下,“…之前的打捞我们都是对付古代的木制沉船,水下氧气切割设备只有一套,也没有水下爆破的材料。
沉船上鱼雷炸开的破口不可靠,最多当作进去探查的通道,想要把里边的东西都给弄上来,得要把沉船来个大卸八块才行。”
张楠眉头皱了下,问道:“成本怎么样,我说的是总体打捞成本。”
不是问设备价格,那些东西其它地方还可以用。但既然是生意,总不能一捞就捞上两三年,结果费用变得比打捞费还高可就亏大了。
“至少5至10倍以上的利润。”
“那就准备,你们开出张清单让公司去采购。印尼、马来要是没有,直接从美国国内调运,下边这艘船再给我们点惊喜也不一定。”
只是纯锡吗?
下边这艘船不是矿砂船,不会只运一种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