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德雷斯顿,安全检查还执行着原本东德的那一套程序,当然也有贵宾通道,但张楠一行人没了在原来在西德几座小型机场毋须过安检的待遇。
但也不是特别麻烦,既然东德已经停止存在、并入联邦德国,其它国家同联邦德国签订的一系列条约、合约在这里也适用,加上有人打前战,关老大等人都带着“隐蔽携行”的手枪过了安检。
隐蔽,不是德国人没发现,而是“目视看不见”的意思:和同在美国相反,德国这边不允许安保人员明目张胆背着长枪招摇过市,但在协议里允许隐蔽携枪。
而在在美国,常常是对背着长枪这种情况管理松,对能“隐藏”的短枪管理更严。
当然这只对专业安保人员而言,对普通平民,德国这里对短枪的管理极严,长枪倒是比较松,至少允许拥有猎枪。
张楠过安检速度极快,他压根就不带枪,就在贵宾休息室的沙发上等自己的那些行李。然后,他看到有个中等个子、棕黄色头发的东欧男子拎着个手提箱出现在贵宾室门口:大玻璃门,开着,外边站着马克同金文博,立刻拦住了来人。
这人给金文博的感觉是有点危险!
对方大概是要进来等飞机,见到这情形,用德语对金文博说了句什么话。
听不懂。
“关哥。”
张楠看到后刚说了句,就看到关兴权已经站了起来,右手放在了大衣口袋里。
项伟荣刚才正低头在掏香烟,打算来一根,听到张楠的话,又察觉到关兴权的异样,右手也伸进了口袋:因为他看到门外站着个克格勃!
门外那位也感觉到了状况微妙,他这会才看清贵宾室里转身的几个人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危险!那个大个子华夏人毫无感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是华夏人,因为他认识!
确切说也不是认识,就是几年前和爱人在柏林旅游时碰到过,这几年过去,也知道了当初偶遇的是谁: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一直能够了解西方世界的东西,对贵宾室里最年轻的那个超级华人富豪也算有所了解,只是从来没在自己工作中谈起过那次曾经的偶遇。
说多了没好处。
关兴权这时似乎又放松了下来,用方言说了句:“应该没有恶意。”
看对方的样子,大概是打算出行,而张楠脑子里一转:这位似乎就是这段时间离开德国返回苏联,去了列宁格勒。
从克里米亚搬了个核弹回来,但张楠认为就算暴露了,克格勃要派人来对付自己,也绝对不会是门外这一位。
这位是克格勃,但是个半公开的克格勃,不是杀手,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间谍。
真的应该只是偶遇。
既然是偶遇,都能算老朋友,那……
“真是太巧了,我想一下……对了,是老普先生,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你这是要出差?”
张楠一脸热情,可惜老普听不懂!
二十几年后老普的英语水平能让他身边的翻译都感受到压力,但如今他应该只是懂德语一门外语,还好张楠身边有个能讲一口流利俄语的关兴权。
对方也非平常人,面色变得放松,换成了一副偶遇老友的样子,也不管几年过去眼前这三位为什么还能一眼就认出自己,笑着走了进去:“真是太意外了……”
是意外,因为交谈中得知老普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离开德累斯顿:他说自己以前在这里工作,现在工作结束了,这趟回来做了最后的交接,就要返回苏联去工作。
他公开的身份是外交官,当然能进贵宾休息室,这趟显然真的是偶遇。
这下好,双方再次留下新的联系方式,上次拍的照片当初已经寄给对方,这趟再次偶遇,两边都希望偶然之下建立的友谊小船能继续。
至少表面上都这么说。
说着闲话,张楠这边的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而老普的飞机还要再等一会,这就分道扬镳。
一离开贵宾室,出机场,提前抵达准备的保罗带着从原西德境内开过来的车队和安保人员在等待。
上了一辆防弹的奔驰轿车后,坐张楠边上的项伟荣道:“一次是巧遇,两次就可能有鬼,下次要是再碰上,一定要防备!”
张楠摇摇头,“这趟应该不会有危险,我感觉下次看见他就应该会是在电视里,总感觉那个人会非常了不起!”
之前的一切都说得过去,谁让老普原本就在这里工作,还是全家都在;至于下次…老普成功的人生履历可是很彪悍的,希望将来他还能把握住机会。
略微有点玩火的感觉,心里闪过念头:“将来还是离那位远一点好,同个克格勃聊天脑子里就会想到那个箱子,压力太大!”
暂时把刚才的偶遇放一边,张楠注意到了车窗外的城市:这是一座重生的城市,建筑不仅仅带有德国风格,同时还带着不少东欧风。
可这里是中欧,德国!
也不奇怪,放眼望去能够看到的建筑就没有太老的,因为1944年底至45年2月的德累斯顿大轰炸差不多把这座城市彻底炸烂、烧毁,德累斯顿就是重生的。
张楠知道这座城市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