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运气好,如今的潘家园是什么好东西都能淘到――当然,你得有钱!
9只一套的乾隆矾红五蝠五桃小碗,将来是能卖个近百万,但如今能从兜里掏出150块的人不多!
一个月工资是有百来块,但这会能有几个人会把一个半月的工资奖金拿出来买9个小旧碗的?
你还过不过日子了?!
很多人这会早上出门带上一张“大团结”,这腰杆子就已经很挺了!
摊主继续推销自己的那些宝贝,不过10块钱一对的红木靠背椅自个可搬不走,余下的瓷器还都是民窑。
倒是有一对清后期的粉彩花鸟帽筒虽是民窑,但画工和烧造得很不错,不过张楠虽有兴趣但不大――如果等一会逛完其它地方没收获,倒是会转回来把它买下。
当然,期间被人捷足先登了也无所谓,这东西就算官窑的也常见,文物商店里就有,大不了贵些。
摊主一看手里的这些便宜货“金主”看不上,对这些三瓜不值两枣的小东西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不过他提起个黑布包,他还有好东西!
“清乾隆青花如意‘万’寿纹官窑瓶,老板,这东西一般我可不拿出来让人看。”
东西放地上,这次摊主没敢随便递:瓷不过手,他也宝贝自己这个宝贝花瓶。
30多公分高的一个花瓶,张楠先没上手,而是先拿着手电看了一圈。
看完外表看内里,之后才上手看了底款。
小心的放下瓶子,对着摊主道:“老板,这瓶子还是等待有缘人吧。”
一看张楠没兴趣,这摊主连忙递上根烟,张楠接过来,不过没抽。
他只抽自己和熟人的香烟。
摊主小声道:“老板,你真没兴趣?”
张楠摇摇头,“我不买,这玩样贵了!”
因为买了套碗,自个这会心情好,就暗示了摊主这一句:对方可没开价,他就说太贵!
这摊主显然也是入行不久,刚才张楠一看到这瓶子就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味道:画工、烧造技艺完全没问题,但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舒服!”
虽然自己不缺钱,但古董玩家嘛,永远要坚守业内第一准则:第一眼看着不舒服的东西就不要买!
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持,这个准则又把握不住,总有一天会亏得血本无归!
“老板,帮咱个忙,你能不能说说哪里不对劲?”摊主凑上来小声问。
这么一来,张楠估计这摊主应该已经在这个瓶子上吃过软钉子,急于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估计摊主收这玩样应该花了不少钱。
看着摊主郁闷而又急切表情,张楠难得良心发现:“等收摊了,你去趟琉璃厂,去那边文物商店管收货的老师傅那套套话不就成了。”
哈哈,这就是灯下黑!有些混鬼市的摊主,打死不肯把自己收来的宝贝拿琉璃厂去卖,结果生意上和那边搞得老死不相往来。
这会的摊主们很多都是在自个琢磨,最多空手去琉璃厂开开眼,反而那些拉着大板车收货、给文物商店送货的半职业“农民古董贩子”,倒是对其中一些不怎么为人知的秘闻心知肚明。
那个花瓶极有可能是件解放后、五六十年代景德镇几家国有瓷器厂按照上级的指示,专门烧造的那几批用来当做国礼和出口的仿清官窑瓷!
无论是选料、画工到烧造这些环节,这些瓷器都是精益求精,毫无瑕疵!
而这样的“国家仿造”行为,80年代这会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会烧造的瓷器“火光”大,一般只要不是棒槌都能看出来。
而且如今烧造的基本出口了,市面上也几乎不见,倒是二三十年前仿制的那些国内有不少。
而30年前仿造的这些,“火光”已经退的差不多,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走眼,甚至连卖主都搞不明白,还以为是到代的精品!
至于张楠为什么会如此了解这个情况?
21世纪时,古董圈子里的老人们有些已经知道这回事,但能看得出来的人不多,因为可以参照的物件少!
张楠是在一位在剡县城区东后街开古董店、名叫张荣廷的老师傅那最早知道这回事――这位老张师傅的女婿是张楠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两人亲如兄弟,不然按照古董行里那些绕七绕八的规矩,人家才不会告诉你这档子事!
那位老张师傅从80年代初就开始走村串户做古董买卖,经验十分丰富,而且从90年代后期开始,就开始经营古董店。
就算到了40多岁那会,张楠有时候还要去老张师傅那请教些古董方面的事――绝对的高手在民间!
而且杭城有一家很大的古玩城――吴山通宝城,这家古玩城二楼有一家赣省人开的、主要经营景德镇产古玩瓷器的大古玩店,那里就有这种五六十年代出现的“老高仿官窑”。
这种瓷器大多是花瓶一类的观赏器,价格在11年、12年时开价也不高,大约都在8000至两万之间。
当时店主和张楠详细解说过如何分辨――虽然诀窍有,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靠感觉。
那位店主为什么这么好心?
张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