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差一点被她逗笑了,顺势抬手叫停了家丁。
“说吧,是谁。”沈云乔像是看着一只受伤的蚂蚁。
“是……是柳亦书给我的。”
柳亦书?
沈云乔迅速在脑海中搜索,想起来他是太后二哥家的儿子,属于外戚一脉。
但太后和小皇帝向来唯北堂弈马首是瞻,柳家也是绝对服从北堂弈的。而且就算太后一家真有反心,也不会让自家族人实名投毒吧?这也太蠢了!
“是真的,柳亦书喜欢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薛嫣嫣哭得厉害,“可是他给我的时候,只说这是让人昏迷的药啊,说在鬼市帮我买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就要死了……”
沈云乔知道她不敢撒谎,也没空逗傻子玩儿了,直接给她塞了一粒解开脸上红疹的“退肿丸”:“回去等着吧,十天半月的自己就退了!”
当然不是立刻发作的,她还没玩儿够呢!
怎样也要让这位天之骄女享受一番跌落神坛的滋味啊。
“什么?还要十天半月?沈云乔你骗我!你个毒妇不得好死!”薛嫣嫣破口大骂。
沈云乔却懒得搭理她了,直接优雅地一吩咐:“扔出去吧。”
……
永安侯府。
挨了板子受了辱,薛嫣嫣趴在床上又哭又闹。
“我不管,我要你给我做主!那个贱人迷惑弈哥哥,她让弈哥哥打我!爹,你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你去找弈哥哥,你现在就去……”
永安侯实在被她吵得头疼:“够了!嫣儿,看来我真是惯坏了你!你也不想想,王爷和王妃要是真想打你,你还能活着回来?摄政王府的板子是什么滋味,难道你爹我还不知道!”
一看这伤他就明白,什么二十大板?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他就知道,王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他们这些老臣的,王爷还是眷顾他!
“你给我好好反思,再敢去王府找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薛忠义狠下心来甩下一句重话,摔门就走。
“啊啊……我要找我娘去……我要告诉我娘,你欺负我……”薛嫣嫣大哭。
爹爹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重话,都是沈云乔那个丑八怪害的!
沈云乔,我跟你没完!
……
梅园,沈云乔在院子中来回踱步。
她最终还是决定先不把柳亦书一事告诉北堂弈。
这件事柳家一定是背锅者,有人利用小皇帝已经十五岁、即将到亲政的年纪来大做文章,转移北堂弈的注意力。
可,究竟是谁与北堂弈有这般深仇大恨,一定要将他活埋才行呢?
而且,她该怎样打开柳亦书这突破口呢?
正想着,忽听得如娘来禀:“娘娘,白大人给王爷请平安脉,说是顺路过来给您看看?”
沈云乔眼前一亮:“让他进来。”
换做平时她肯定懒得见,但今天……这个求知若渴的家伙简直是把上好的手枪啊!
“微臣见过王妃娘娘……”白逸之依旧一身白衣,斐然君子。
沈云乔略抬眼皮“嗯”了一声,爱答不理地把手腕递给他。
白逸之隔着帕子请了脉……结束之后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着沈云乔,企图搭话。
“怎么,白大人有事想要问我?”沈云乔问。
“是有一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配置出止晕解药的?还有你今日弄的那红疹,我也解不开。”
从知道沈云乔给了薛嫣嫣止晕解药之后,他就想了好几天,可无论怎样都无法在不知道毒药成分的情况下,研制出解药来;今天看到薛嫣嫣脸上的红疹,他更是忍不住了,若是不一探究竟,只怕今晚都睡不着。
“你真想知道?”沈云乔一笑。
白逸之超级诚恳:“真的!娘娘你就告诉我吧……我,之前王爷的事情……”
“诶,算了,都过去了”,沈云乔大度地一摆手,“这几天我也想了想,觉得白大人你也有你的职责,告诉北堂弈真相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不能怪你。可是……这个……”
“眼下啊,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个帮手,要是这件事情不解决,我没有心情教你医术上的事啊!”
沈云乔拽拽的说完,小眼神偷偷看白逸之。
“什、什么事?”白逸之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了。
沈云乔凑过去,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番。
“啊?这……这可是……”白逸之一张玉白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不行啊娘娘,绑架人可是犯法的!下官是朝廷命官,岂能去做?”
“哦……这样啊”,沈云乔很遗憾,“那我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白大人慢走。”
白逸之想想那无法堪破的难题……犹豫着起身……
往前走了几步,但他最终还是一咬牙,重新坐下:“那你,一言九鼎,一定能教我?”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云乔伸出小手指。
白逸之愣了一下,当然不懂这勾手指的约定。
“行,那咱就这么定了,明日未时咱们小树林见!”沈云乔潇洒地一挥手。
白逸之欲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