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明白了,原来是永安侯下令别打死她。
但她绝不会感激。
“来人,把灾星提进来!”永安侯下令。
“侯爷不可!”秋玉宁阻拦,“你想想,这灾星可是摔死嫣嫣的人,她又比本郡主可信在哪里?侯爷莫要让嫣嫣等不到白大人赶回!”
“这……”永安侯犹豫了。
同样都是情敌,他又如何能相信沈云乔?
沈云乔自然也听出了秋玉宁话里的意思,但她此时丝毫不做挣扎。
只要那位白大人一刻没到,永安侯就不敢杀她。她现在需要一个人的空间,以便捋清楚整件事、和为自己医治。
“来人,将此人给本侯押回地牢!”
沈云乔再次被人拖走,每走一步沈云乔的疼痛都难以忍受,可她硬是咬牙忍着,直到再次被关进地牢。
她拖着身体爬到角落里,一种前所唯有的屈辱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前世她身为孤儿被J组织选中,从几千人的训练中脱颖而出,一路凭借自己的实力登上令人敬重的医皇宝座,从没有人敢这样欺辱她!
秋玉宁、薛嫣嫣,你们必付出代价!
可是,那么多太医为什么都咬定薛嫣嫣死了?
难道……薛嫣嫣中的毒,竟然是同北堂弈一样的假死药?
但薛嫣嫣如何敢将这猛药用在她自己身上?
除非……薛嫣嫣同下毒之人有关,她深知此药平安无事!
而平宁郡主的计谋分明落在让她失洁而亡上,她今日被痛打一番,不是刚好不能三天之内圆房了?这同平宁郡主的计策背道而驰。
所以秋玉宁应该是听说薛嫣嫣出手了,临时起意来推波助澜的,和薛嫣嫣倒不是一伙人,更不可能知道假死药的事。
想通这些的同时,沈云乔已经用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外敷药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涂抹好,但还有一些位置是她自己抓不到的,只能随着药效发挥。
“一粒金创丸。”随即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粒内服的药。
只是她这次所用的外敷和内服之药,都是她空间里价值连城的东西,只一粒金创丸就值十万块了。
忍着肉疼,沈云乔躺在草席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的房门再次打开,一个女人小心的声音传来:“到了吗?”
“郡主小心,还有一个台阶。”
竟然是秋玉宁在下人的搀扶下、蒙着眼睛走下来……
这女人真是好缜密的心计!
只要她始终声称没有见过凶手,就算最终薛嫣嫣事发,她也沾不到什么干系。
“郡主以为蒙住眼睛就能逃脱了?难道我说话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太皇太后知道你故意加害我,一定饶不了你!”沈云乔冷笑。
秋玉宁装作没听见,被扶着坐在刑房中的椅子上:“哎呦,这黑漆漆的可吓死我了。可是没办法,我整日陪着太皇太后,若是眼睛沾染了灾星的晦气,影响了她老人家可怎么是好?”
“快去,将凶手给本郡主提来,本郡主审完了还要回宫呢……你家侯爷可真是托大,竟敢是唤起本郡主来。”
沈云乔很快便被人拖到了刑房里,她继续说:“平宁郡主,我是摄政王妃啊,今早你见了我也听见了我的声音。”
“放肆!”眼蒙黑布的平宁郡主循着声音,一鞭子挥过来!
“本郡主的嫂嫂可是北凌的福星,最是心地仁厚之人,哪能像你这般当街行凶!”
说话间又是一鞭子!
沈云乔吃痛,狠狠盯着她:“秋玉宁,你当真认不出我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你看不见但你能听见!”
“来人,上烙铁!”
秋玉宁摸着黑转身,把听不见发挥到极致。
沈云乔冷喝:“谁敢?回去告诉你们侯爷,若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宁愿死也不会救他的女儿!本妃与他薛家同归于尽!”
永安侯这是摆明了不敢让她死、却也不能让她好过,所以故意派秋玉宁来对付她。
“告诉薛忠义,本妃知道他的算盘,今日牢房一事本妃只管找他算账,不找别人!”
沈云乔这么一说,在场之人谁都不敢继续了。
“滚!”沈云乔厉喝。
这些人果然扶着秋玉宁滚了,但是并没有将她从刑架子上解下来。
天色渐暗,沈云乔失血过多,又渴又晕……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她必须熬着,熬到白太医回来……
或许……还有别人……
北堂弈什么时候能从猎场回城呢?
世界昏暗,只有自天窗透进来的一缕月光,像是全部的希望……
手脚都被绑着,沈云乔就算有宝贝空间也没用,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用自己的手解开绳索。
随着金疮药和失血过多的双重作用,沈云乔渐渐头脑晕沉,晕了过去。
哗啦!
不知何时,她被一盆冷水泼醒。
“算你命大,白太医说小姐的确是中毒,差人押你过去。”一个面目狰狞的婆子说。
沈云乔眼皮发沉,但还是由着自己被拖出地牢。
“北堂弈……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