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漆黑的光芒格外显眼,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唰!”
凌厉的风声从耳边划过,柳云笙只感觉腰间一紧,单薄的布料覆上了一层温热。
再回过神时,她已经靠在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此刻的慕夜溟神色阴沉,面上是满满的风雨欲来,他盯着疯狂的金将武,眼中的神色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乖乖呆在这里。”
慕夜溟温柔地将柳云笙放在一旁,声音低沉,与面上的冷沉形成了一种极为割裂的感觉。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身,衣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
盛怒之下的慕夜溟绝对称得上恐怖,更何况,金将武意图伤害柳云笙的举动戳中了他的逆鳞。
“死。”
慕夜溟的速度犹如鬼魅,声音响在金将武耳边时,他的脖子上悄然搭上了一只大手。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金将武只感觉耳边响起“咔擦”一声,紧接着,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放肆!”
眼睁睁地看着金将武失去生息,下面的人开始躁动不安,但却被木安的一声冷哼给阻止了。
“够了,他公然不讲规则,竟敢对本殿的徒儿下毒手,死有余辜。”
他冷冷地开口,盯着最前方几个不服气的人,浑身的气势瞬间压了过去。
“从昨日开始,本殿已经足够给你们面子了,既然还有人不识好歹,真的不把本殿放在眼里?”
兴许是木安太久没有回来,让他们几乎都忘记了,眼前的这一位到底是个怎样的活阎王。
这位霸道的主儿,从不听任何人的意见,要知道,当年反对他的人,至今坟头上的草都有了几尺高。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浑水摸鱼的人猛地僵在了原地。
而经此意外,木安再也没有了比试的心思,瞪了他们一眼,低声吩咐,“晋怀,将竹槿的文章给他们看看,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是。”林晋怀从木安手中接过纸卷。
事到如今,木安对于面前这些城主已经彻底失望。
此次比试,虽然主要原因是为了给柳云笙扫清障碍,可他未尝没有借此考教这些人的心思。
可结果却让他无比失望,兴许是伏浅安逸得太久,他们不仅没有长进,甚至还自视甚高,根本没有半点谦逊之心。
长此下去,伏浅又怎么稳固如今的地位?
只可惜,他们至今都没有感受到他的苦心。
所幸,他还有一个宝贝徒弟柳云笙!
望着小徒弟,木安紧绷的面部微微柔软,“竹槿,你跟我来,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事到如今,虽然比试没有进行到最后,但结果已经明了。
即使还有人想要抗议,可是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将武,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木安的眉头。
于是,只能任由师徒二人离开了演武场。
肉眼可见地看到了师父的怒火,柳云笙绞尽脑汁,正想着如何安慰他,突然听到了一句问话,“你觉得伏浅怎么样?”
“一群乌合之众。”
柳云笙没来得及反应,诚实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可是话音刚落,她猛地顿在了原地,急忙尴尬地补充,“但也不乏出众之辈,比如林城主……”
“我懂你的意思。”
对于她犀利的评价,木安并未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事实上,伏浅至今为止也才建立了几十年的时间,可就在他离开的这短短的几年间,他们仿佛失去了忧患意识,以至于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他沉吟一会,在柳云笙惊讶的眼神中,缓缓说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决定,“伏浅是时候该重新换一批人了。”
“可是……”
“我了解这群人,尽管他们现在不会再提出异议,可是难保以后不会出问题,留着他们始终是个隐患,更何况……”
他一边说着,目光突然落在了池塘中摇曳的荷花上,表情意味深长,“伏浅就像它一样,虽然表面看上去强盛,可实际上根系已经烂了,若是不尽早解决,到时候出了事就晚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点木安并没有说出来。
伏浅主君在位之时,对伏浅各城的掌控欲几乎到达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能收归麾下的,他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不听劝的,他就暗中派苗疆人出手,将他们炼成蛊人。
虽然他的计划并没有完全实行,可是木安却不能容忍国内有这种隐患。
因此,换人是势在必行的!
只是该怎么换,成了一个问题。
感受到师父的询问之意,柳云笙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您的意思是我来?”
今日她受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以至于说话之时,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既然你要做伏浅主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