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已经回府了,祖母的病情似乎不容乐观。”
留在王府的暗卫来报,慕夜溟声音低沉与柳云笙提起。
“我们赶紧回府吧。”
柳云笙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凌老王妃素来待自己不错,一路来倒是没听慕夜溟提起,想必是不愿自己再为此事操劳。
“不急,府里的情况也并非一日所致。”
想起此前颓然放纵白媚歌等人的行为,慕夜溟有些追悔莫及,不知该如何和她提起。
柳云笙余光瞥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他有难言之隐。
“自你坠崖后,王府的实权已经重新旁落。”慕夜溟有些愧疚的看着柳云笙。
“原来如此。”
柳云笙似答非答,飘飘然应了一句,脑海里回想起初嫁至王府时,王府内的景象,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一壶茶饮尽,眼看时辰也差不多,天色渐暗,落日的余晖映照在远方的城池上,在一侧留下了阴影,城门处的人还络绎不绝,等着进城。
“走吧。”
慕夜溟率先转动轮椅,随后,楼子逸和莫翎按着桌子上的剑柄,跟着起身,柳云笙和白浣羽提起裙角上了马车。
少顷,马车缓缓直驱,往城门方向走着。
慕夜溟和柳云笙分坐两侧,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双眸失神看着马车外。
突然,柳云笙回过头来,一双水眸盯着慕夜溟的脸颊,低声道:“世子,回府后,祖母定然会问起这半年发生的事,届时莫要提起我拜师学艺之事。”
“嗯,我也正有此意。”
慕夜溟点点头,京城里隐藏在暗处的人实属太多,多暴露一分,柳云笙陷入危险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一分。
“如此就好。”
“嗯,稍后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守口如瓶。”
见柳云笙眼底还藏着一丝忧心,慕夜溟开口补充道。
听后,柳云笙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
王府内,凌王妃难得出了房间,在老嬷嬷的搀扶下亲自到后厨。
“溟儿和云笙就快回府,你们按着他们的喜好多备些菜肴。”
凌王妃摆了摆手,对里面的厨子吩咐着。
“是,王妃。”知晓慕夜溟和柳云笙回府的消息,厨子也不敢造次,连连应着。
吩咐妥当,凌王妃才缓缓离开,到院子里的太妃椅躺着,凝眸看向府门的方向,眼神里尽是殷切的期待。
“溟儿,云笙,你们终于回来了……”
府中上下的侍从和侍女都忙活起来,忙活着宴席事宜。
府中张灯结彩,难得的喜庆。
凌王妃躺在椅子上,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面色稍微红润起来,将病怏怏的气息驱赶了不少。
微风轻抚过脸颊,凌王妃眼帘渐渐阖上,浅眠着。
老嬷嬷在身侧服侍,放缓了动作,以免惊醒她。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府门外。
柳云笙先一步下了马车,马车从后打开,慕夜溟转动着轮椅下了马车。
刚迈入王府,就有侍从前去禀报了凌王爷。
“溟儿已经到门口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凌王爷放下手中的书卷,一个箭步出了书房赶往正厅。
得到消息后的白媚歌等人也不情愿地前来迎接。
阔别近一年有余,柳云笙站在正厅前,四下打量着四周,发现竟和离开时有些异样。
“溟儿给祖父请安。”
“云笙给祖父请安。”
两人齐齐躬身行礼,十分默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凌王爷见着二人,脸上难掩的喜悦,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跟,眼底却隐隐有泪光闪烁。
凌王爷上前扣住慕夜溟的肩膀,轻拍了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
许久,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孙儿似乎有些不同。
慕夜溟和柳云笙听着,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轮椅上,慕夜溟偏头看向老王爷身后,只见二夫人和白媚歌,却不见凌王妃的身影,心不由揪了起来。
“祖父,祖母怎么不在?”
“你祖母身子骨一直没好,估摸还在房里歇着,我现在派人去寻。”
慕夜溟听后,伸手拦住了凌王爷。
“哪有让祖母前来迎接溟儿的道理,溟儿亲自去给祖母请安。”
“好,你祖母也十分想你。”凌王爷很满意孙儿的回应,微微颔首。
柳云笙轻车熟路的接过慕夜溟的轮椅,推着他前往凌王妃的偏院。
静谧的院子里,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老嬷嬷从房间里拿了披风出来,迎面碰上前来的两人,心里激动,欲脱口惊呼。
慕夜溟见着熟睡的凌王妃,立即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噤声的手势。
老嬷嬷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