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一切的李辰,一身轻松的哼着小曲,在自己院子里听着小钰儿练习着准备好的琴曲,防止到时候临场出现什么差池。
这时,一名內传事跑了过来,似乎怕惊搅了公子听曲儿的兴致,便后在一旁等待着。
李辰瞧见了,轻声说道:
“怎么了?”
那传事这才说道:
“禀公子,前院李诞伙长传来信儿,说您让他置办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问您什么时候行动?”
李辰抬头看了看还没落下去的夕阳,稍作思量,然后说道:
“等天黑九点以后吧,就是亥时。去吧”
李辰摆摆手,內传事便赶忙去传话了。等到那人离去,李辰才又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你也安排人去做,就当我对你们的一次检验吧。”
亭里亭外,除了琴声,在没有别的声音了。
珍宝阁。
今日出去办事刚刚回来的王桂昌琢磨完李辰留下的《细则》,刚一合上,一旁的王子诚便问道:
“怎么样,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我瞧着大都是让我们按照往日一般,就是安插了几个他的人,所以我才答应了他,应该无大碍吧?”
王桂昌略作思量才回答道:
“从这细则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这确实像是要租借我珍宝阁场地一日的样子,虽然不值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日阁内每日营收也不过一百多两,我们用一日营收换取他的人情反倒是赚大了。
只是,他这又说当日所有的账房换成他的人,赚取的营收也归承恩侯府,说明他租借那日一定是还有营收的。
可是现在也并非狩猎大会期间,更不是拍卖大会之时,不应该有大量人流才是,所以要么是他要招待一些贵客,要么就是承恩侯府得到了什么消息,接下来会有大量外来人流涌入天明城,不然怎么都讲不通。”
王子诚思量着王管事的猜测,稍作比较,才出声道:
“可是不管怎样,将这场地借他一日,我们都是只赚不亏,不是吗?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对了,吩咐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王桂昌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王子诚的眼睛,两只手揣在一起揉捏着,惴惴不安地说道:
“失败了,让她给跑了……”
“废物!你亲自出手还让她跑了,手底下的人废物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越来越不中用了?”
王子诚一拍桌子,顾不得洒了一身的茶水,气愤的指着王桂昌骂了起来,王桂昌也赶紧跪倒在地,解释道:
“本来都得手了,我们将其诱至城东贫民区,那人中了我两刀,被我制服,就交给手下人打算按照老方法掩人耳目偷偷运送进来。
可谁曾想,回来路上,王宿瞧着那女的姿色不错,背着我们想要偷偷办事,没想到被那个女的给利用了,挣开束缚,杀了两人带着伤跑了。”
“废物,王宿呢,本公子要剐了他!”
“他是从家里带出来的,所以老奴没有杀他,绑在外面听候公子发落。”王桂昌小心翼翼的回话。
王子诚怒不可遏,本打算杀了这货,但想到自己也没有什么人可用了,只好说道:
“那人呢?带着伤能跑去哪?给我去找,天香楼附近也安排好人,决不能让她逃回去报信。”
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没有路灯的天明城安静的像是书桌上的砚台,即使再宽的街道上,也是漆黑一片。这是常态,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
一串串的灯火慢慢的从各个角落蔓延出来,像是出工觅食的蚂蚁。摇曳的火光短暂的推开笼罩的夜色,露出了城市不断跳动的脉络。
这些人三五一群,分工明确,执火仗的执火仗,刷浆糊的刷浆糊,这边刚刚贴好一张纸,那边已经塞下一页书。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天明城大部分地区便遭了殃,原本光洁的城市,反倒是像得了牛皮鲜的病人,东一块西一块打满了补丁。
……
“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一阵喧闹的呼喊声搅醒了正在沉睡的陈岚,床账内陈岚拉了拉快要掉到地上的丝织寝衣,缓缓爬起身来,伸出如玉的手臂,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却突然感觉到胸前粉红色的肚兜正摇摇欲坠,要掉落下来,双手还没来得及回救,珠儿就已经闯进屋里。
陈岚面色不喜,将滑落的肚兜重新系好,然后出声责备道:
“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出了什么事,慢慢说,过来服侍我穿衣。”
珠儿这才不再喊叫,稳住身形,慢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的几张不同的纸张递了过去,便伺候着陈岚穿衣,然后说道:
“小姐你看,这是今天城内到处散播的字报,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段,竟然这么嚣张的扬言要挑战我们天香楼。”
陈岚看着这几张仿佛战书一样的纸张,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