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的心头一片震惊。
作为武者,吴双完全明白一支飞剑代表着什么。
只有高阶武者,才能控制一柄飞剑纵横来去的攻击别人。
吴双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长刀,朝那支飞剑砍了过去!
同样是高阶武者的吴双知道,飞剑这种寄托着宿主心神的武器,如果将它强行破坏,控制飞剑的宿主肯定会身心受到重创。
然而那支飞剑灵巧的在空中一个转身,朝着另一名叛军武者飞去。
噗嗤一声轻响,那名叛军武者的胸口被穿透,鲜血从伤口中狂涌出来。
吴双脸色铁青,他知道这种贯穿伤已经没救了。
飞剑在人群中快速飞掠而过,一息之间,又有两名叛军武者被飞剑刺中。
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支飞剑的角度异常刁钻,往往利用视线的遮蔽,突然出现在叛军武者的面前,让人防不胜防。
叛军武者接二连三的倒下,又惊又怒的吴双四下张望,终于找到了是谁在捣鬼。
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吴双。
明岳身上没有盔甲,一袭长衫与尸山血海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吴双怒吼了一声,他也不管那些被飞剑攻击的同伴了,提着刀朝明岳冲了过来。
双方隔着三十步左右的距离,吴双一眨眼的功夫,就飞掠到明岳的面前。
吴双手中的刀狠狠朝明岳的脑袋劈了过去。
作为军中武者,吴双从来不讲什么虚实招数,只求最简单、最凌厉的一招毙敌。
刀锋落下,却没能劈碎明岳的脑袋。
明岳静静看着那柄长刀,厚重的刀锋发出嗡嗡的响声。
下一个瞬间,长刀的锋刃啪的一声,断成三截!
吴双感到手上一轻,心中顿时知道不妙。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截短刀,就像是三只夺命的飞燕,朝着吴双迅速飞了过去。
噗噗噗的闷响中,吴双的身体被断刀连续扫过,顿时千疮百孔。
吴双摇摇晃晃的想要站稳,却没发现右腿已经断了。
身体失去平衡的吴双向城墙下摔去。
失去意识之前,吴双看到范阳军的弓箭手朝那个该死的书生射出箭雨。
吴双希望能看到那家伙被射成刺猬的样子。
然而吴双最后看到的,却是漫天箭雨落下,让明岳的周围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草丛”。
那块区域满是羽箭,但偏偏明岳的脚边一支羽箭都没有。
吴双的尸体颓然落下,砰的一声摔在城墙下的石堆上。
这一抹飞溅的鲜血,只是惨烈攻城战中的一朵小浪花罢了。
叛军的先登死士前仆后继,守城的官兵同样不甘示弱。
双方为了各自的命运浴血奋战。
叛军这一方人多,武者也多,甚至可以将数十名武者聚在一起,组成强大的突击锋矢。
如果没有明岳的,这一天就是潼关的末日。
明岳已经放弃了控制飞剑杀敌的举动,在人群中死战不退。
叮的一声脆响,缺了口的长剑在数次劈砍之后断成了两截。
明岳丢掉断剑,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柄大刀,朝着面前的云梯砍了过去。
云梯的搭钩有手臂那么粗,但是在刀刃之下,就像是泥巴一样松软。
铛铛两下,云梯的搭钩被硬生生劈断。
明岳一脚踹在失去搭钩的云梯上。
三丈多高的云梯惨兮兮的向后翻倒,上面的几个叛军士兵发出惊慌的叫喊声。
轰的一声,云梯倒在地上,砸起一片尘沙。
明岳身上的长袍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他一脚踹翻身边的云梯之后,又朝着其他敌人扑了过去。
战场上也许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可言,但明岳此刻只想守护洛雪,守护长安城的数十万百姓。
为了这天下的安宁,明岳不介意用剑锋劈出一个太平盛世。
叛军士兵死伤惨重,但依然嚎叫着奋力攻城。
这份宁死不退的勇猛,让明岳感到一丝不对劲。
但明岳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只能全心投入到混战之中。
……
在明岳脚下,潼关的城门附近已经忙成一团。
叛军来的很快,潼关的城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封闭。
潼关有好几个城门,除了连接官道的中门之外,还有南门、北门、水门。
潼关的中门和南门早就用泥沙土石封死了,水门是专门通行船只的,并不需要太多的封堵。
只有北门,还没来得及用泥土封死。
叛军来袭之后,六十多个民夫在官兵将领的指挥下,用小车推着泥土、石块,源源不断的运到北门的城门后面。
一车车泥土和石块倒在城门板后面,渐渐堆得有一人高。
再过一刻钟,北门差不多就封死了。
指挥封门的将领擦了擦汗,下意识朝四面看了看。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有官兵的弓箭手小队在朝城墙上狂奔,有惊恐的民夫蜷缩在墙角哭泣,也有官兵在惊慌的大喊大叫。
这一片混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