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辨开三五郎说的都是真的,在怨气浓度不断提升下,电力系统肯定没办法正常工作了。”
坐在驾驶室后面一排的小鸟游真弓和藤原拓海脸色也同样不太好看,却并不是因为洗澡的问题。
“像市区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如果那些有着阿依努血脉的人,全都变成半妖的话……”
虽然荒木宗介能如同工业抽风机一样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将四周的怨气消弭、开辟出一圈“真空地带”……
但只要他一离开,被“净化”的区域很快就会被头顶这全方位无死角永不停歇的怨雪重新覆盖。
且不提眼下小鸟游真弓灵力见底,暂时没办法像盂兰盆节那晚一样,用出赤城千本沿途开辟通道……
单论怨气笼罩的面积,不提整个北海道,光是347.8平方公里的函馆市,也和10平方公里的台东区不可同日而语。
“全体警戒,有任何异常立刻开枪,不要犹豫!”
虽然大巴车一路过来已经“非法碾压”了太多黑暗中窜出的身影,无论“司机”、“乘客”还是“吊车尾”早都见怪不怪,但进入视野受限、危机四伏的市区,车尾后方的防灾机动队依旧下意识提高了警惕。
“是救援队吗?帮帮忙,有奇怪的人,堵在楼道里敲门,还一直说些荤段子……”
“救、救命!后面有野兽在追我们!”
“阳台上太冷了,我们要撑不住了!“
与此同时,不少附近的居民,也被这代表着“希望”的车头灯光所吸引。
“喂,听得见吗……隔得近的人,快到车后面去,雪橇上还有位置!”
听见呼救声,驾驶的荒木宗介也刻意放慢了速度,朝着外面大吼道。
“荒木君,减速搜救、识别、救治沿路的民众,会耽误大量的时间,还会承担有怨灵附身混入其中的风险……”
察觉到大巴车的减速,一名防灾机动队队员滑到车头一侧,神情严肃地向荒木宗介提醒道:“目前事态紧急,整个函馆市的25万人口、不,应该是全北海道522万人口亟待拯救……请以大局为重。”
在“灾害核心点”未探明的情况下,在危险区域为了“少数人”而耽误时间,是极为不理智的举动。
“哈?大菊为重?!我车顶上这朵,还不够大不够重不够让你忍一下的吗?”
荒木宗介将手肘放在车窗上,毫不在意地挖着耳朵:“按你这个理论……我之前在路上,也不该停下来救你们咯?”
“不,我们的意思是……”
被他这么一怼,那名队员顿时有些语塞。
“要是嫌这么救人慢,就赶快去后面帮忙……或者你们要解开绳子、让出位置我也没意见……”
将尾指上的不明物体酸爽地朝窗外一弹,将刚刚从地面伸出的惨白手臂击碎,荒木宗介直接摇上了车窗:“我只知道,我绝不会放弃眼前伸手就能救到的人……至于什么理智、公平的,本大爷才没功夫管!”
“全体都有,帮忙搜救流落街头的民众,想办法让他们跟到大巴车后面!”
“收到!”
沟通无效,那名队员只能跑回车尾,执行起了荒木宗介的“命令”。
“各位民众不要着急,举起手,慢慢靠过来,让我们先检查一下!”
“嗯,怨气探测仪无异常波动,跟到车后面去吧……下一个……”
随着大巴车且行且停,防灾机动队队员们持枪组成了警戒线,将聚拢而来的群众逐个检查、收拢到大巴车后方的队伍中。
“这边这边……伤者、妇女、儿童和老人坐雪橇,其他人跟着小跑一下,能找到滑雪板的,可以拉在绳子后面。”
得益于日复一日、丰富多彩的防灾演练经历,再加上这些大头兵手中枪械的威慑,狼狈的民众们倒是乖乖地听从安排,在防灾机动队的保护下,归拢到了大巴车后面。
“哇喔,小鸟游氏的男朋友,好酷!”
“赞同,虽然长相有点凶、身上还有纹身,不过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车内,荒木宗介之前的话,顿时引起了车内师生的一片惊呼。
“不、我们还没……”
“说什么呢,之前明明都‘啾’上去了。”
“那、那是……”
红着脸的小鸟游真弓,认命似地将“那是隔着玻璃的”这种毫无意义的反驳咽回了肚子里,俏脸微红地看向车尾越来越长的队伍,顾左右而言他:“荒木老师,车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之前在火山口,一时冲动当着全班上下三十多人,做出了某种奇怪的举动,一路过来大部分时间她都还沉浸在“社会性死亡”带来的延迟性尴尬中。
“在问题解决之前,得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些民众们保护起来……”
一旁的座位上,藤原拓海顶着众人微妙的眼神,如同做广播体操一样双手分开、朝左右上方举起,随即收回胸口,向前挥出右拳……
“拓海·满月光波!”
一道炽热的光柱,透过车窗命中了车尾的人流,化作金色菊纹沿着长长的队伍延伸而出……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