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啦……”
坍塌的建筑之中,无数被火光包裹、肢体干枯的“焰人”缓缓站起,朝着安倍寺所在汇聚而来……
“你若重生千百次……那我再斩你千百次,又有何妨!”
刀光再起,那道新出现的火龙卷,以及四周的“焰人”再度湮灭……
“又寿郎!!!”
刀光与烈焰僵持之间,一名同样手持双刀、身材高壮的男子,自火场中跃出,手中粗长的双剑割草般斩向四周的“焰人”,掀起一颗颗漆黑模糊的头颅。
“我把阴阳寮的人,带过来了!”
『松本老师?!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没有那满脸的胡渣,但安倍寺第一时间认出,这名面容豪迈的大叔,正是他那神秘失踪的剑道恩师,松本银次。
“没用的,只有封印掉这截振袖,才能彻底扑灭这场大火!”
烈焰灼烧之下,松本银次已经变得焦黑一片,却又在瞬息之间恢复了白皙。
“土御门神道阴阳寮,「守辰丁」见参!”
在他身后,数名穿着黑色狩衣的神官踏破火焰,来到两人身前。
“请两位护住我们左右……封印之事,交给我们就好。”
一道道飞舞的符纸,环绕在他们身旁,被触碰的火焰随之熄灭。
『原来如此,这一切的因果,都源自那半截小小的振袖?』
怔怔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悟的安倍寺,眼前突然一黑……
『所以,这名为又寿郎的剑客,特意给我看这段记忆,是为了告诉我……』
视线再次清晰之时,他已出现在了一间狭小的主殿之中。
“不,这不是我要给你看的记忆。”
男子清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这是埋藏在轮回之中……属于你自己的记忆……”
“你是……又寿郎?”
身披长袍、腰佩双刀的男子,正背对着他,跪立在一尊被注连绳捆住的女神像之前。
“庄司甚右卫门、和那近十万惨死的地缚灵,已被阴阳寮封印。”
“不出意外,数百年之内,便会将这些灵魂消磨殆尽……”
自顾自说着,男子解开衣扣、拔出腰间胁差,用锐利的刀剑轻轻抵上腹部……
“朝雾的骨灰,也融入了这神像之中,希望能伺奉弁财天女神膝下、协助封印这件东西,以恕罪业。”
“等等,你、你要干嘛?!”
看着对方这庄严肃穆、无比眼熟的动作,安倍寺皱着眉头上前伸手夺刀,却摸了个空。
“此间既已事了,我亦有我自己的罪要恕。”
又寿郎侧耳对着他,淡然一笑:“不用阻止我……记得,这只是记忆,是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件小事。”
“噗呲……”
随着那胁差一刺、一横,鲜血瞬间染满了神社的地面。
“嘶……好痛……朝雾切腹时、那些无辜之人被困在火中时,也是这么痛的吧?”
又寿郎低垂着头,身体微微抽搐着,似乎在认真地品味着那切腹之痛。
“辞世诗没来得及写,就用新免老师的《独行道》吧……呃啊……正好那日,在去本乡丸山的路上,已经诵过了。”
他如同在品味醇厚佳酿一般,嘴角勾勒出释然的笑意,喃喃着闭上了眼:“事已至此,若那一日的相遇注定是个错误,我亦从未后悔、唯有感激……”
“只可惜,没能和她见上最后一面。”
安倍寺沉默无言,睁大双眼呆立在原地,似乎想要将这一切镌刻在记忆里。
“记得,那件东西,必须被封印……”
然后,祂无意识张口、脱口而出的话语,和柳生又寿郎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无论历经多少轮回,亦不敢忘!”
这一次,安倍寺终于看清,这名为又寿郎的男子的面容。
那竟然,是他自己的脸。
……
“振袖……是振袖大火!!!”
吉原红灯区,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的安倍寺,大吼着从担架上翻身而起。
“噗!!!立花飘雪这家伙属小强的吗,伤这么重都能醒?”
“呃啊,我的眼睛!!!”
吓得距离最近、正在喝水的荒木宗介,喷了对面的小井田元一脸。
“那座神隐里的封印的怨灵,并不是来自吉原大火!”
没有理会荒木宗介的吐槽,安倍寺几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将堵在胸口的话吼出。
“而是那场烧掉了整个江户的‘振袖大火’之中逝去的,永不安息的怨灵!”
“什么?!振袖大火?”
听见他的话,一旁的常田广志等人,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难怪,那个神隐里埋藏着数量如此之多的地缚灵!”
“真秀大火……有多秀?”
唯有历史考试从来没及格过的荒木宗介,众人皆醒我独醉,依旧一脸茫然。
“振袖大火,就是我之前说的明历大火!荒木君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拜托,这么着名的历史事件,google和wiki上随便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