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效仿我佛、化为女儿身真正体悟这无男无女相,我又如何能修成这欢喜佛法?”
宗纯掌心处,男女两佛四臂相交,赤诚相拥……
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是……欢喜佛……”
弘法皱眉一看,便认出了那两道人影的来历。
欢喜佛,是佛教密宗供奉的本尊神,又名双身长寿佛、爱神佛、欲神佛、欢喜禅。
据说,她以大爱和人欲供奉那些残暴的神魔,使之受到感化,以此将他们引入佛的境界中来。
以佛经上的话来讲,叫做“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依欢喜佛之禅意,密宗修者认为阴阳两性结合是宇宙万物产生的原因,讲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常对着欢喜佛“观形鉴视”,以培植佛性,达到“以欲制欲”之目的。
“等等……你竟悟得了法身外显?!”
令弘法既惊讶又心痛的是,宗纯掌心之中那尊欢喜佛虽然体型较小、佛力微弱,却是实实在在的“法身外显”的雏形。
这可是川崎大师寺,近百年来唯一能修成法身外显的僧人。
只可惜如今……
“如离贪欲罪,三界更无馀。如是离贪欲,汝终不应为。汝受用欲事,但行无所畏。食五肉五露,亦护诸馀誓……”
一名闭目老僧,破开雨幕,自寺内缓缓行来。
“空海主持……”
“老师,您终于肯见我了……”
能让相持不下的两人躬身一礼的,自然是川崎大师寺主持,空海。
“宗纯,我且问你,你怀中那本《欢喜禅》,从何而来?”
没有向二人回礼,紧闭双目的空海,面朝宗纯、沉声问道。
“老师是如何得知……”
宗纯伸手探入僧袍领口深邃的沟壑之中,取出一本古旧的线装佛经。
“半年前,宗纯下山布施时,偶遇一位喜爱佛道的英国旅客……”
发黄的封面上,用梵文写着《欢喜禅》三个字。
“我俩辩证佛法、相谈甚欢……临走之时,那位夏多先生了我这本孤本佛经,以结善缘。”
“《欢喜禅》以欲制欲、色令智昏,只不过是密宗微不足道的小道罢了……哎,难道我不传你天眼通,终究是错了吗?”
叹了口气,紧闭双目的空海,似乎看见了宗纯眼中的倔强。
“阿弥陀佛……罢了,这想必是你此生绕不开的贤劫……你自下山去吧……”
似乎不愿再多言,他颤颤巍巍地转身,复又消失在雨中……
“待到你真正领悟了何为‘佛’、又该以何为师,再回到我面前来。”
……
「吉原炎上」神隐内。
“阿弥陀佛,宗介师弟尚有要事,不必理会我!”
长街之上,那尚未熄灭的火光,全都以盘坐地面、双手合十的加藤纯子为中心涌来……
“这鬼神虽灭,神隐内的众生之欲和欲火却未曾消散……”
随着无数欲火入体,原本灵力枯竭、气息微弱的她,体表佛光逐渐厚重。
“为免再有鬼神在这欲海之中诞生、涂炭生灵……”
那窈窕有致、山峦起伏的半透明粉色神隐,在她体表浮现、如气球般膨胀……
“宗纯愿以此残躯,继续履行宏愿,将这「吉原炎上」内的欲火彻底渡化!或许届时,我能直面本心、寻得某个答案……”
那本已被那两头牛鬼撕碎、吞噬的「极乐化身」,复又以更加凝练、生动的姿态,在这吉原长街上拔地而起!
“嘛嘛,既然你不打算走,我就先……”
『喂,别这么看我啊,别人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的!』
看着加藤纯子投向自己那饱含感动、怜悯、嫉妒、不甘等复杂情绪的目光,荒木宗介将鸡皮疙瘩抖落一地、惊慌失措地拧动油门,准备一骑绝尘而去……
机车冲刺而出,他下意识低头瞥了一眼腰间的水桶包,再次确认方向。
“诶?”
那《竹取绘卷》表面那原本一动不动的箭头符号,不知为何忽然开始疯狂晃动起来。
“难道,那玩意儿还长了脚、能自己移动的?”
『可恶,只告诉我是长方形、又不显示距离,这是何等反人类的古董级导航系统……』
“汪……荒木前辈!!!呜呜呜呜……”
就在荒木宗介目光随着箭头所指,一筹莫展地在神隐内搜寻时……
“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总是前辈你一次又一次地救了我……”
满脸热泪、四肢着地的山田健吾,带着残影出现在他身旁。
“这难道就是,好男儿之间的……”
他的背上,还捆着人事不省的安倍寺。
“哟,荒木君,你可曾听过,‘屠牛者终将成牛’这句话……”
一阵清风掠过,红发短裙、俏脸煞白的尼雅,也悄然地跃上了机车后座,毫不客气地占领了她的“专属座位”。
正式除灵者荒木君,小心,这座神隐还没有消散的迹象,想必其中还有古怪!”
脚踩轮滑、手中绳子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