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却不急不恼地盯着那只鱼兽,淡淡地问:“有事吗?”
鱼兽一挥手,两只瘦瘦小小的鱼兽从外面抬进来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只快要死了的小鱼兽。
那只小鱼兽看上去也就相当于人类七八岁的小孩儿,瞪着一双溜圆的鱼眼,只是不住地张着嘴喘气,细嫩的鱼皮上显出病样的白色。
“救他!”健壮的鱼兽对煌命令道。
猫死撇了撇嘴小声说:“求人治病还这么嚣张!”
鱼兽这才注意到它,也许是根本没把猫死放在眼里,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煌依旧是那样的淡定,笑呵呵地走过来摸着小鱼兽的额头。
小鱼兽睁眼看着他,竟然咧开嘴笑了,天真地像个顽皮的孩子。
“人们都说你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是吗?”小鱼兽轻声问,声音竟很好听。
煌笑着说:“如果真要是快死了我也没办法。”
“那我快要死了吗?”
煌脸上的笑容暗淡了,依他的经验,这只小鱼兽没救了。
“不!你没多大的事。”煌轻松地安慰着它。
小鱼兽满心欢喜地对站在一旁的鱼兽说:“我就说没事吧。”随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仿佛一只睡着了的小海狮。
煌轻轻地将鱼兽拉到一旁,尽量小声地说:“这孩子得了鱼厥症,已经病入膏肓了,我。。。恐怕救不了。”
那只鱼兽愣了,半天才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什么叫恐怕?那就是还有救!你给我救它,它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煌平静地看着它,没有发怒。好像他从来就不知道生气是什么一样。
“没有你这样的!”西月忍不住插嘴了,“能救当然会尽力救治,救不了你也不能杀医生啊。”
鱼兽转头看向西月,冷峻的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惊讶。
“你是人?”它逼近了西月问道。
西月这才想到,自己脱掉了鱼装,此刻正穿着运动服站在一只鱼兽面前。
煌急忙拦住了鱼兽说:“我救!我一定救活他!你不要为难这个女子。”
鱼兽狠狠地瞪了西月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到担架旁看着睡着了的小鱼兽。
煌沉思了一下,走到药柜前拉开最上面的一层抽屉,小心地拿出一个布包回到了担架旁。
打开布包,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几排银针,他选了一根小针对准小鱼兽的胸前扎了下去。那里对应的是人身上的膻中穴。
小鱼兽咳了起来,猛得睁开眼,眼中竟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病情比刚才严重多了。但那一双眼眸依然明亮。
“你干什么?”鱼兽怒了,一拳打在煌的脸上。
煌的嘴角渗出血来,他擦了擦说:“治病。”接着又执着地拿起了一根银针。
“鱼大,你不要这样。”小鱼兽不满地对狂躁地鱼兽说。鱼大应该就是鱼兽对自己父亲的称呼。
鱼兽张了张嘴,努力地将一腔怒火压了下去不说话了。
煌继续针灸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每扎一针,他都会凝神注目,仿佛在耗尽全部的气力。一颗颗汗珠滴到了小鱼兽的身上,又慢慢地融化进它的体内。
半个小时后,小鱼兽的胸前已经扎满了银针,而它的呼吸也渐渐匀畅起来。不像刚进门时那样张着鱼嘴大口呼吸了。
“唉!外人看不出来,煌这是在用他的神元救那鱼兽啊。”幽痛心地说。神元治病,那是在损耗自己。
鱼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丝毫没有关注到已经精疲力尽的煌。
“好了。它没事了。”煌擦了擦头上的汗虚弱地说。
“谢谢你。”小鱼兽又恢复了活力,欢快地跳了起来。
西月和猫死都松了一口气。
鱼兽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蓝色鱼袋扔到桌上说:“这是酬金。”
它转头疼爱地看着小鱼兽,“你的病好了,走吧。”
旁边两个瘦小的鱼兽立刻收拾起担架带着小鱼兽往外走,小鱼兽边走边回头冲煌笑着,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
鱼兽也往外走,但冷冷地瞟了西月一眼。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煌默默地走向床上躺着的老人,只是步伐已经有些踉跄了。
“活该!让你不知死活地救鱼兽!”幽恨声说。
煌听不到幽的话,慢慢地为老人继续治疗。
“呃。。。前辈”西月面带敬重地说:“您连鱼兽都救吗?”
煌笑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灰白,想来刚才耗费了他不少的神元。
“为什么不救?鱼兽也是生命,在我眼里与人类没什么分别。”他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不紧不慢地说。
“可是。。。你看刚才那只鱼兽对你是什么态度?”猫死忿忿不平。
“难道人类就都是谦谦君子吗?”煌低声问。
“兽若为善,兽也是人;人若为恶,人也是兽。佛魔只是善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