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皇上,微微皱了下眉。
姬梓昭则是看着文惠公主笑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君是君,臣是臣,不可僭越,不得逾矩,这是姬家百年家训,文惠公主虽并非皇上亲生,却也是禹临英雄之遗孤,忠骨大将军戎马一生,为皇上鞠躬尽瘁,为百姓赤胆忠心,文惠公主身为忠骨大将军后人,定传承其风骨,又怎会拘泥于儿女情长,子虚乌有的小事小情?”
这话,可是把文惠公主给抬到了最高。
皇上既然能将文惠带进宫里面养大,足见对曾经的忠骨大将军有多亏欠和赏识,姬梓昭除非是傻子,才会让文惠这个时候装模作样。
不就是扣帽子么,你能扣一顶,我就能扣两顶。
语落,姬梓昭还不忘又询问了一声,“文惠公主以为,微臣说的可对?”
文惠公主呆滞了几秒钟,才笑着道,“姬家大姑娘好文采。”
姬梓昭仍旧满脸自谦,“微臣不过是就事论事。”
文惠公主,“……”
谢璟澜微微抿唇,唇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孝昌帝听着姬梓昭的话,倒是颇为感慨的,“姬家大姑娘说的没错,曾经的忠骨大将军确实值得让人敬仰,好在文惠也不差,从小就对医术很是有天赋,五岁时便拜邹立为师,游历这几年,医术上的造诣更是与日俱增,今日老五的伤势,更是要多亏文惠处理的及时啊,只怕你的医术放在皇城都是无人能及了。”
姬梓昭微微垂眸。
难怪邹立在太医院这般的有底气,原来是还有个公主徒弟傍身。
从现在的形式上来看,邹立明显是熹贵妃那边的人,那么这位文惠公主,又是谁的人?
文惠公主眼眶发红,连忙跪在地上道,“儿臣愧不敢当,今日的一切,都是父亲所赠赐,五皇弟的伤势父皇无需担忧,只要有儿臣在一日,必定保五皇弟平安。”
孝昌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正要让文惠公主平身,就见戴嬷嬷走到了门外面。
“启禀皇上,皇
。后娘娘,有几位大人请求觐见。”
孝昌帝正色了起来,“让他们进来。”
钟皇后见此,便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刚巧臣妾有些乏了,先去后面歇着。”
孝昌帝点了点头。
文惠公主连忙走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儿臣陪着母后。”
钟皇后笑着拍了拍文惠公主的手,满脸的欣慰。
姬梓昭和谢璟澜见此,也是纷纷跪安。
大臣觐见,就算没有要事,也绝不能僭越。
几位大臣来的倒是快,“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孝昌帝抬了抬手,“诸位爱卿直言就是。”
几个大臣来之前并不知道皇上也在,不过想着他们要说的事儿也没必要瞒着皇上,便让戴嬷嬷通传了一声,如今再是一听皇上如此说,几个人微微抬头几分,目光就是都朝着正往门外走去的姬梓昭身上落了去。
“今日在熹贵妃的行宫,小女粗心受伤,还好姬家大姑娘救治及时。”
“小女确实有些脾胃虚弱,好在姬家大姑娘及时诊出。”
“听闻今日在熹贵妃处,受伤的闺秀并不在少数,但姬家大姑娘却能对每个人仔细检查,妥当处理,小女回去后,可谓是对姬家大姑娘赞不绝口。”
跪在地上的大臣,从太师太傅到内阁学士,最次的那也是当朝的从二品,这几个货色从站在朝堂上开始,意见就没统一过,可眼下却……
别说是孝昌帝听得愣了神,就连正往屏风后走去的钟皇后都是停下了脚步。
转回身之余,钟皇后眉眼微转看向门口的姬梓昭。
所以……
他们是特意来鸣谢你的?
姬梓昭,“……”
其实她也很意外。
今日在熹贵妃处,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分内事而已。
身为太医院吏目,不救人水火,难道还能推人水火不成?
几个大臣还在不停地感谢着,姬梓昭看着他们卖力的样子,只能不停地推辞着,但姬梓昭无论如何的推辞,都阻挡不了几位大臣们的热情。
如今七皇子在潼临立功,等回来后必受皇上
。重用,而七皇子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养大的,七皇子在皇上面前得了脸,皇后娘娘自也是水涨船高的,姬梓昭现在是钟家的义孙,就算此事皇后娘娘没表态,可若没皇后娘娘同意,钟家怎么可能说认人就认人?
以姬梓昭吏目的身份,确实无需这些大臣们亲自道谢。
但若是以钟家人的身份……
这些大臣无不是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送点礼,才更能表示他们的感谢?
“几位大人言重了,都是微臣应该做的。”姬梓昭连忙将几位大臣搀扶了起来,已是明白了他们怀揣的心思。
“姬家大姑娘不愧是张院判的关门弟子,其医术确实让我等刮目相看啊!”这句话,倒是几个大臣发自肺腑的。
今日回去后,听闻自家的女儿们说起受伤,他们这些当老父亲的自是心疼万分,又是拿了自己的帖子请了太医院的人来把脉,结果说的虽跟姬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