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里,钟皇后也是被吵闹声给惊醒了。
在之南的搀扶下走到外厅,就是看见刚刚进门的谢璟澜。
“听说老五被情重伤,昏迷不醒了?”
谢璟澜上前几步,搀扶着钟皇后坐在了软榻上,“五皇弟一直都是钟情的人。”
钟皇后觉得有点意思,安玺宫的那位熹贵妃可一向都是个心高气傲到不行的,要是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伤得都是昏迷不醒了,只怕就是仙女下凡,也绝对会从中阻拦,不让自己的儿子吃亏。
“姬家的那位大姑娘倒是个幸运的。”钟皇后看着谢璟澜似笑非笑,很明显,自己儿子这是想要救助人家姑娘出火坑呢。
五皇子一向都是听熹贵妃的话,一旦熹贵妃发了话,只怕五皇子就是再不愿意,也都是要给姬家大姑娘一封休书或和离信的。
而钟皇后似乎记得,前段时间皇城还在传姬家大姑娘闹和离呢。
钟皇后虽并非是谢璟澜的亲生母后,但是这些年无论是对七皇子,还是对谢璟澜,都是视如己出。
如今见钟皇后调侃自己,谢璟澜并不恼怒,只是生出些许无奈来,“姬家那位大姑娘医术了得,儿子也是想卖个好在先,如此才是能让她进宫给母后看看身体。”
钟皇后笑了,唇角却是挂着化不开的苦涩,“你跟小七的孝心本宫都懂,只是本宫这残躯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不过你放心,在你和小七大局未定之前,本宫定是要给你们挡风遮住到最后的。”
谢璟澜心口发酸,“母后……”
“来,跟本宫说说你跟那位姬家大姑娘是怎么回事?”钟皇后笑着打断,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小四可从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
谢璟澜,“……”
一旁的之南看着一脸好奇的皇后娘娘,也是止不住抿嘴偷笑,皇后娘娘怕也就是在四皇子面前,才能够轻松的跟个孩子一般了吧。
相对于凤仪宫,安玺宫的气氛就显得异常沉重了。
安玺宫的宫人们提心吊胆了一夜,天都是蒙蒙亮了,五皇子才是幽幽醒来,结果气都是没喘一下就是被熹贵妃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以至于连早膳都是没来得及用,便是灰溜溜地坐着马车出宫了。
坐在马车上,谢璟舟的脸色阴沉的不像样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昨夜有多丢人,但是他却不赞同母妃的话。
虽然现在的他并没有证据指明姬梓昭什么,但他敢断言姬梓昭绝非是旁人口中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争权路上,多一个聪明人相伴,便是多一分的胜算。
更何况,姬家现在还未曾被定罪。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弃姬梓昭的。
姬梓昭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时,正坐在昭院的外厅里吃着早饭。
青竹站在一旁,轻声禀报着,“二皇子那边并未曾有任何的异动,张继派人传了话,说是四皇子的人还在看守着,不过属下昨日打探到,皇上似是想要派人追查二皇子迟迟不归的原因,却被五皇子的事情给搅合了。”
看来,凤凰山那边不能再拖了啊。
姬梓昭静静地喝着面前的凤梨双米粥,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谢璟舟装相卖惨的本事早已千锤百炼,怎么可能说昏过去就昏过去,只怕是着了四皇子的道道才是。
毕竟四皇子回宫的时间,与谢璟舟昏迷的时间太过相近了。
对于姬梓昭倒是也不意外,谢璟澜本就是个阴风阵阵的性子,刺激五皇子昏迷从而来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这种黑心汤圆的手段倒是符合谢璟澜的一贯作风。
只是……
虽然这次的事情有谢璟舟当挡箭牌,但皇上既是起了疑心,派人去追查便是早晚的事情,还有四日的时间,希望不要再横生枝节才是。
“小姐,属下有件事情,不知当将不当讲。”青竹的声音再次响起,姬梓昭抬头,便是看见青竹正满眼的纠结。
姬梓昭放下筷子,轻声道,“青竹,你何时与我这般生分了?”
青竹一愣,是啊,她不该如此的。
当初姬家老将军将她带回来,为的就是让她保护在小姐的身边,为小姐办事,虽然她也想姬家好,但归根结底在她的心里始终只有小姐一个主子的。
稳定下心神,青竹贴近姬梓昭几步开口道,“昨日晚上,属下亲眼所见老夫人在许嬷嬷的陪伴下出了府。”
姬梓昭微微眯起眼睛。
只怕祖母是等不得了啊。
“这几日多留意一些主院,无需紧跟。”
“是,小姐。”
青竹点头离去。
不多时,心兰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眼睛红红的。
“小姐,永梅这几日都无法来伺候了,特意让奴婢来恳请小姐万万不要将她逐出昭院。”心兰跪在地上,眼泪也是跟着流了出来,永梅是要多忠心,才会在自己连床都是下不来的时候,还能想着侍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