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凯旋还是战败,此番挂帅的都是皇上的儿子。
所以皇上一经得到消息,必定会派人于城门处迎接。
二皇子既是能够把事情做到如此决绝,断然不会在行军简上记录上洛邑战败的真实情况,只怕那所谓记录大军一言一行的东西,早就是已经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更有甚者!
那行军简就是直击姬家命门的利刃!
姬梓昭捏了捏袖子下的手,定下心神,“心兰,你去将张继叫来。”
不管如何,一定要阻止信使进宫。
不然姬家就真的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多时,张继跟着心兰匆匆进了门。
“大姑娘。”
“继叔,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找信得过人去做,只是一旦经手想要洗白怕再是困难,此事要是不被查出来还好,如若一旦被追查出来,恐怕就连我都是保不住你。”姬梓昭沉下一口气,如果她要做的事情东窗事发,不要说是保张继,只怕连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张继年轻的时候就是附近一个小城的匪盗,是当年受到了姬老将军的感化,才是决心带着自己的弟兄们从良的,这些年过去了,张继身边的弟兄都是过上了安逸的日子,更是娶妻生子,他如何不感恩?
张继自听得出事情的严重性,却没有半分迟疑,“大姑娘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是为了姬家,我定万死不辞!”
姬梓昭咬了咬牙,“我要继叔速速带人拦截下进城的信使,秘密带到我面前。”
张继在姬家十几年,如何不明白信使是做什么的?
姬梓昭顿了顿又道,“此事关乎姬家满门存活,继叔……我没有给你失败的余地。”
张继虽然不知道大姑娘这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是经过这几次的事情,他相信大姑娘绝非外界传言那般窝囊,“大姑娘放心就是,我现在就带人去办。”
“不要走主路,走护城河。”
以往信使报信,必走主路,为的就是要让全城的百姓都得到消息。
但如果传消息的人本身做贼心虚就另算了。
二皇子如此陷害姬家,自也是提心吊胆,也就是说,在没有将行军简交至皇上手里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是坐立不安的。
所以,此信使必快马加鞭的抄近路进宫报信!
“大姑娘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追。”
张继匆匆离去,姬梓昭又把水灵从里屋叫了出来。
将手中染满鲜血的行军手札以手帕包裹好,才是让水灵去秘密交给姬梓妍。
不管她如何阻拦,二皇子回城不可改变,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如今姬家便面看似已与她化干戈为玉帛,但却并非是真正的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尤其是一直暗藏算计的祖母……
不得不防!
外患当前,姬梓昭必须要将内忧交出去,找一个人共同承担。
姬梓妍虽年纪比不过姬梓绣,却自小成熟稳重,心思缜密。
烛光下,姬梓昭面色阴沉如水,飞速算计着的心始终难以平静。
青竹见小姐不再开口,才是主动道,“前几日小姐让属下所查的金家药铺,属下已查出眉目,宣平侯府最近正暗中招兵买马,重金买下了不少庙街的流浪汉。”
庙街乃是盛皇城之中最为贫穷衰败的地方。
生活在那里的流浪汉均以强偷为活,可谓是穷凶极恶。
“如今这些人现在均是被养在金家药铺的二楼,至于究竟要做什么却还未曾通知。”青竹这几日一直看守在金家的药铺外,也正是如此她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信使进城并赶来汇报的。
姬梓昭忽然开口询问,“可知咱们那姬家医馆的药材何时抵达皇城?”
青竹一愣,“应当是五日后。”
姬梓昭冷冷地勾了勾唇,未语先笑。
宣平侯府为了打压四大医馆的生意,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何金家药铺还敢积压满城黄芪不予低价兜售了。
青竹见姬梓昭淡定自若已明白,“小姐可是有章程了?”
姬梓昭摇了摇头,“还有五日,宣平侯府那边不急。”
金家就是再如何的闹腾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二皇子那处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治病宜早,未病先防。
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办事与治病异曲同工,若颠倒了主次必得不偿失!
水灵捧着行军手札来到妍院的时候,刚巧看见了院子里的水浣。
自从姬梓妍跟赵家和离,便是主动将水浣要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水浣本不想回来,不知大姑娘究竟跟水浣说了什么,水浣才是主动回到了三姑娘的身边,而三姑娘为了防止身边的人议论纷纷,给水浣留了一个大丫头的权利。
如今这妍院除了三姑娘外,最为得势的就是水浣了。
“你怎么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