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浣生怕自家小姐再是留下来会被赵家打死,便想着回府报信。
结果还没跑出赵家门口,就是被赵家小厮拦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姬梓昭就是想也能够想到了。
赵家为了瞒天过海,将知情的水浣以处死的名义送去了花楼,买通紫翘隐瞒住姬梓妍重伤昏迷的消息,最后再是想要借助赵太师做寿之时,联通紫翘栽赃陷害给姬家背锅。
一阵暖风拂进窗棂,烛火摇曳,却暖不透姬梓昭那双漆黑的双眸。
站定在床榻边的姬梓昭脸色阴沉,紧拧着的秀眉似刀锋利。
深不见底的眼中似有火焰滚滚燃烧。
当初赵家上门提亲,姬梓昭料到赵家水深,所以才对三妹妹出言相劝。
奈何三妹妹心意已决,她便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她断然没想到赵良竟是个如此禽兽不如的东西!
仔细算起来,三妹妹嫁与赵家已有五载,可想而知这五年之中自己的三妹是如何的提心吊胆生不如死!
水浣跪在床榻上,哭声不止,极其惨烈,“大姑娘,我们家小姐这段日子时长都说她应该听信大姑娘的劝阻的,我们家小姐更是知道错了,大姑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大姑娘……”
水浣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跪在,曾经她最看不起的人的面前。
可是她听水灵说,无论是她还是自家小姐,能够捡回一条命都是大姑娘的功劳。
虽然她不坚信,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姬梓昭压下心底的怒火丛生,平稳着起伏不停地胸口。
赵家这笔账自然是要算的。
只是该如何算……
“大姑娘,大夫人见血了!”门外,忽然响起了云院嬷嬷的急呼声。
姬梓昭浑身一怔,转身走出屋子。
灯笼摇曳的院子里,云院的嬷嬷正满脸的急色,在看见大姑娘的时候,更是要往地上跪。
姬梓昭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额云院嬷嬷的手,“娘亲人呢?”
云院嬷嬷吞咽了下口水,“云,云院。”
“青竹去取药箱过来。”姬梓昭吩咐了一声,便是先行带着心兰出了院子。
夜色正浓,云院内一片静谧。
姬梓昭一进门,就是看见了靠坐在床榻边的娘亲。
大夫人林婉云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虚汗。
四目相对,她忙扯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梓昭来了?”
姬梓昭见娘亲还算清醒,于心底松了口气,脚下却疾步匆匆走到床榻边,小心询问着,“嬷嬷说娘亲见血了,娘亲可是伤到哪里了?”
话说出口的同时,姬梓昭的一双眼睛也在快速地打量着床榻上的娘亲。
蓦地,姬梓昭的视线就被娘亲手腕上的猩红所吸引了注意。
大夫人林婉云看着担心不止的女儿,轻声安慰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打翻了茶盏划破了手臂。”
姬梓昭心中一颤,忙坐在床榻边轻轻托举起了娘亲的手臂。
鲜血跟袖子已粘连在了一起,姬梓昭忙让来送药箱的青竹去端来一盆清水,随后掏出手帕,蘸着清水晕湿袖子,一点点的将袖子卷起。
烛光下,姬梓昭清秀的眉眼沉稳镇定。
少了一份女儿家该有的天真烂漫,多了些许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老道。
大夫人林婉云的心没由来的疼了疼,“上次你跟五皇子见面,可是相处的不错?”
姬梓昭不愿让娘亲担忧,敷衍道,“落红一直挡在其中,并不曾说太多话。”
“听闻那个落红是熹贵妃赏赐给五皇子的,五皇子尊重敬畏落红也是情理之中,说到底,你是要跟五皇子相守一世的,只要你以后再是怀了孩子,任由那落红再如何为难,也是再动摇不了你分毫。”
大夫人林婉云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落红一提起五皇子那眼中的爱慕和光芒?
只是现在姬家不行了,一个没有娘家依靠的人嫁入夫家自是要如履薄冰的,正是如此,她才希望女儿能够快快回到五皇子府邸去站稳脚跟。
“你三叔母跟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如今的姬家岌岌可危,摇摇欲坠,谁也不知二皇子带着行军简回来后,等待着姬家的是什么,如若天子震怒,判罚姬家,唯独远离姬家才能够逃过一劫啊!”
娘亲的话语之中,无不是再暗点三叔母想要送三妹妹回赵家。
姬梓昭本欲开口劝说娘亲,结果却在卷起娘亲的袖子时,又是沉默了下去。
纤细的小臂上,皮肉翻卷的划痕触目惊心,红里透着白。
青竹目光暗自闪烁了下,见小姐没有开口,便是终选择了沉默。
姬梓昭从药箱里拿出止血散洒在了娘亲的伤口上,随后又是取出肠线和银钩,仔细小心地钩合着娘亲的伤口。
大夫人林婉云没等到女儿回答,语重心长地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