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笔,抬腿重新坐在椅子上,盯着指着他的枪口,戳了戳自己脑门,道,“来,打这。”
凶野嗜血,张狂无畏极了!
陈叔立马招手,后面紧随而至的两人压住了沈氿,这时,沈郑手中的枪才放下。
沈郑理了理衣摆,扔了枪,端坐着,“放他走。”
陈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
沈郑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并不比被沈氿看他的压力小,压着沈氿的两人松了手,退到一边。
沈氿眸光跳了跳,他看向沈郑,威胁道,“你会后悔的。”
沈郑不在意的笑笑,“我等着。”
沈氿蹙眉,却大步离开这座充满腐朽气息的庄园。
陈叔不解,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沈郑,问道,“先生,刚刚少爷…”
刚刚沈氿都要弑父了,当真还就这样轻易放走了吗?
沈郑重新戴上眼镜,低声咳嗽了一声,他手指摸了摸片刻前还处于危险中的脖颈,颇为深意的笑着,“他刚刚那样,你见过吗?”
陈叔摇摇头,“反骨,叛逆,嗜血,犯上,无所顾忌,少爷比三年前,更狠了。”
“这才是合格的沈家继承人该有的样子。”他低声道,“我等他打败我。”
陈叔愣了愣,却不敢多言。
一家的疯子!
谁敢碰?
他走过去收拾书房凌乱的桌面,拿起那份文件,他又问,“先生,温小姐那边…”
“暂时不见了。”
“是。”
这边,沈氿出了沈家庄园便去了地下赛车俱乐部疯狂飙车,风刮过耳朵,让那被子弹擦伤的耳侧再次皲裂出血。
经理候在出口,战战兢兢的看着赛道上传来的画面,再一次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这沈家少爷好久没来了,结果一来就搞得这么疯,不要命一样。
他惴惴的在心里暗暗嘀咕,突然,车声从画面里转到现实,远处的车肉眼可见的距离冲过来,如离弦之箭。
他吓得又往安全距离躲了躲,刚站稳脚,车子滋啦一声停下,沈氿下车,边走边摘下手套,经理赶紧跟上去。
“沈少,不再玩玩了?”虽然他心里想的是赶紧走吧祖宗可别再玩了,他心脏禁不住吓。
沈氿站定,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经理又抹了把汗,见沈氿扔过来手套赶紧接住。
沈氿大步朝外走,经理恭敬的把人送到门口,满脸笑意,“沈少爷下次再来玩啊!”
又有侍者过来,经理赶紧把手机汗涔涔的手套扔过去,骂道,“没点眼力劲!下次沈家小爷来了别叫我!”
侍者尊敬的听,礼貌的问,“那找孙经理去?”
这服饰哪位爷都是有提成的,孙经理却恰好是他的竞争对手。
经理气的又拍了这不懂事的侍者一巴掌,骂骂咧咧的,“没点眼力劲!”
侍者委屈,只能躲远点再去确认,“李经理…”
“找我!只要是个爷都踏马找我!你怎么在这混的?真没眼力劲!”经理气急败坏的骂了一通才扭着屁股噔噔噔的走了。
侍者捧着手套,哀怨的叹了口气。
沈氿离开了会所,去了江边桥上,望着江面,心里的愤懑发泄的差不多了,平静了不少。
他拿出手机,拨出林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沈哥?”
沈氿看着江面,感受水面的冷风侵袭着汗湿又凉透了的身体,开口,“来京城吧,我给你前途,你带着弟兄,帮我护着一个人。”
半个月后,陈叔疾步匆匆敲响了沈郑书房的门,禀报道,“先生,刚刚少爷动了太太留给他的遗产。”
沈郑正在批阅文件,闻言,他抬了下头,问,“多少?”
“三千万。”
“知道了。”
陈叔犹豫,“先生,要不要给少爷账户冻结?”
沈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用,他母亲给他的,你动不了。”
“下去吧。”
“是。”陈叔郁闷,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先生和少爷了。
这一个两个,思想越来越难猜。
生活在平静中波荡起伏,最近学术界却发生了件震惊全网的大事——高考成绩!
现在打开微博,热搜排行榜前几的都是#高考成绩,#全国高考状元,#理科状元,#文曲星,#百年一遇天才全科女状元。
温野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为了不影响即将到来的比赛,她特地关了机。
状元分数早两天下来,不过具体查还要等到二十三号。
这天,训练结束后,温野早早回到宿舍,她开了手机免打扰,打开查分网站,输入一串背的滚瓜烂熟的准考证号,却在最后一步卡住了不敢点开。
试探性拨了沈氿的号码,那边先是一阵吵闹,随后归于安静,沈氿仿佛失了真嗓音透过手机传过来,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