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第一声铃声响起时,这场无声的战场便已开场。
朝夕日落,每一秒都是竞争。
沈氿翌日便离开了魔都,沈郑最近已经把他的资料送到国外,他必须在被送出国前把一切秩序打乱。
在豪门贵族眼里,学历对于家族继承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出国镀金往往比自身前面十余年的拼搏还有效果。
向沈氿这样的“纨绔”子弟,通常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不,或许有其他的路,只是没人愿意走,也没人敢走。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开了这个先例。
随着高考时间一日**近,校园里的氛围也变得越发紧张压抑。
高考是为命运而搏的战斗,是为大多数人自己挣得前途的唯一途径,没人不想不在这个一年一度的盛典中拔得头筹,赢得光耀。
老秦也变得没有之前那么佛系了,最近也是每天有事没事都来转一转,一蹲就是一节课。
他让每位学生都写了目标院校贴在后面黑板上,白纸黑字,落下姓名。
教室里的桌面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复习资料,学生们埋头做题。老秦从窗口晃过,欣慰的点了点头。
十天后,温野回来,紧接着便是二模考试。
虽然仓促,但是却不会有人怀疑她的成绩稳定性。
沈氿四月底仓促回来一趟,只是这会温野又去了魔都参加集训,两人没见到面。
林易开了瓶酒,张磊几人也坐在一旁,沈氿瞳孔里布满血丝,明显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他弟弟出院,顾倾依又开始各种折腾作妖,不但给他塞女人,甚至还想自己爬他的床装作受害者。
她真的是闲的太久了,疯病太久没犯了,所以他一回来,反而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只是沈郑并不关心家宅里的各种作弄,他只顾脸面,只要顾倾依不作到台面上来就不关他的事。
沈家,对于沈氿来说,一直都是个肮脏布满蛆虫的腐朽坟墓。
堂兄弟和叔伯们见他日子过不好,一个个假仁假义过来献计献策,当他是无知的蠢货,眼里的算计奸诈却丝毫没有掩饰。
林易给沈氿递了杯酒,他没动,而是嗓音喑哑的要了支烟。
浓烈呛人的烟雾升起,沈氿哑声道,“我要去当兵了。”
几人都很意外,诧异的看着他,林易问,“因为沈家?”
沈氿抽了一口烟,说,“沈家叔伯们折腾不了多久了,至于那个疯女人,我会让她彻底离开沈家。”
“沈家财大势大,但总归手伸不到部队,这是我留下来的唯一去处。”
沈家叔伯们再奸诈阴险各种算计,只要他不死,沈郑不死,沈家的家产就到不了他们手里,他们注定只有眼馋的份。
沈氿之前之所以选择回京,一来是为了保护温野不被伤害,二来,他必须除掉所有的挡路人,因为只有掌握了话语权,沈家才没人敢再招惹他。
这数月以来,沈家人是见识到了他的冷血残暴,比之三年前更甚。
顾倾依原本只是想等到真正坐上沈家主母的位置才能有把握的除掉沈氿,但是似乎沈氿这段时间来的动作让她怕了,惧了,竟然自己都想要主动献身来栽赃陷害了。
沈郑这人,古板冷血,极好面子,他留顾倾依到如今,不过是看她为他生了二儿子份上。但是,这件事,却触及了他的底线。
都说知子莫若父,相反,沈氿也最为清楚沈郑的为人。
他从骨子里的看中血统和传承,看中门当户对,所以,他便从骨子里瞧不上使了计谋怀上他孩子的顾倾依。要不然,顾倾依跟了他十年,不至于到现在都混不上沈氿继母的位置,到现在都只是个“准继母”。
不过,也是因为顾倾依的算计,自那以后,沈郑便结扎了。
他看不上血统不正的“杂种”,所以永远都不可能会娶顾倾依。而恰恰,顾倾依算计沈氿的技俩触碰了他的底线——
一个血脉卑劣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使用相同手段玷污沈家血脉,他一个思想古旧的掌权人,怎么会容忍?
沈氿笑了一下,却低头搓了搓自己的手,仿佛那里还沾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恶心。
“沈,沈哥,你,没事吧?”张磊吞咽了下口水,看着藏在烟雾后的沈氿,莫名有些怕。
林易也看过去,心中思虑,沈家现在估摸着一团乱了,不过沈郑那老家伙独断专政,向来也是瞧不上沈氿的,哪怕是唯一的血脉继承人,他也向来狠的下心。等沈家事情料理差不多了,那老狐狸自然能思索过这一连串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沈哥…
林易有些担忧道,“你爹他,不会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废吧?”
真说不准啊,沈郑就像封建的土皇帝,疑心病重,中央集权,只要他想,真能废了沈氿。毕竟,他看中血脉是一回事,但是不愿意传承皇位给自己亲儿子也是一回事。
沈氿把桌上酒杯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