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风欲哭无泪。
不是,公子您为何总要让一个护卫去抄书呢?他那跟蚯蚓爬似的字,实在是不敢污了您的眼啊!
不就是因为药的事吗?他哪想到徐老说是研究,结果最后把药全都霍霍光了!
他也很懵啊!
“公子,属下知错了,属下没看好沈姑娘给您的药,让徐老祸害,属下甘愿受罚!只是……您怎么罚我都行,您让我去抗石头跑几十里路,罚我练百遍剑法都没问题!但您能不能别罚属下抄书啊……”
他一个粗人,看书都费劲,抄什么书啊?而且抄的还是笔画最多最难懂的棋谱!
他简直欲哭无泪。
“罚你,又不是赏你。”
白弈觑了他一眼,难得毒舌了句。
闵风,“……”
心中默默流泪。
最终,只能任命的去抄书,一天下来,是脑袋疼,头也晕,苦煞他也。
……
白弈听着外面的动静,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望了眼远处的帐篷。
另一手把玩着一个药瓶,这正是沈倾权送给他的。
可惜,此刻瓶子里只有可怜巴巴的两颗药。
白弈想到昨日徐观的汇报。
“……公子,属下可以确定,此药有奇效,确实可解决伤者感染和发热的风险,且药性很快,没有任何后遗症,也无服用的忌讳。沈姑娘的二叔,服下此药后,没有出现过高热和伤口化脓的症状,属下也看过他腿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七八,行走毫无问题。”
说这些时徐观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公子,若是将此药用于军中或战场,将会大大减少我方士兵感染和死亡的几率!若是知道制作方法……”
他眼神发光,神色难言激动。
“那你研究出来了吗?”只是白弈的一句话,顿时将他打回原形。
“属下……无能,实在参详不出此药的成分。”他惭愧低下头。
这也是他人生中难得遭遇的滑铁卢。
“公子,不如我去找沈姑娘问问?沈姑娘这么大方的将药丸送给公子,说不定就知道这药的配方呢?”
白弈觑了他一眼,“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插手。”
叮嘱了句,就让他下去了。
……
白弈摩挲着药瓶,脑海中闪过这几日,车外经常晃动的身影。
嘴角扬起勾人的弧度,小狐狸,看来还有点良心。
总算没白救她。
……
“阿嚏!”
帐篷内,沈倾权大大打了个喷嚏。
“不是又着凉了吧?”宁氏拿来了干净的衣裳就听到女儿在打喷嚏,顿时紧张起来。
“说了让你今日别去,你非不听。瞧你身上这臭烘烘的味道,哪里像是个女儿家?”
“阿娘您就别念叨我了!我直的知道错啦~”她怕她娘再念叨下去,她真的要晕了,故作柔弱的靠在她娘肩膀上撒娇。
说几句讨喜的话,逗弄的宁氏咯咯直笑。
“你就知道哄你娘!行了,赶紧把衣服换上,我先去忙了。等会咱们开饭。”
说完宁氏就先出去了,沈倾权收拾妥当自己,这才掀开帐篷出去。
找来丁泰,让他告诉大家,今天不赶路了,就在此处扎营休息。
丁泰不解,沈倾权解释道,“一连赶了四五日的路,大家都累了,正好这边山上有不少好东西,趁此多补充些食物和物资。”
丁泰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他匆匆走了,很快就将她的话传达给众人。得知今日就在此处安营,众人也不急着做饭,分出一部分人手,开始收拾猎物。
除了沈倾权猎来的两条大蟒,丁泰他们也捕到了不少猎物。野兔,山鸡,甚至还有一头狼獾,也是收获颇丰。
还有芋头,冬笋,野栗子和野萝卜,甘薯等等。一筐又一筐,大概摆了十几筐。
也亏得丁家村人本就是猎户,他们很熟悉大山和深林,进入这里如鱼入水,能通过痕迹来辨别有没有大型猛兽。
以此来躲避危险,减少伤亡。
对于不熟悉这种事的人而言,最好还是别去深山里冒险。
就比如说,沈倾权。
她不就迎头就撞上了两条大蟒吗?若是换做丁家村其他人,恐怕在靠近洞穴的瞬间,就能从散发出来的腥臭气猜到,那是蛇的洞穴。
也亏得她有点身手,再加上箭法出众,这才侥幸杀了大蟒。
……
此刻,众人正热火朝天的干活。
大虎和二虎正提刀给大蟒抽筋扒皮,沈倾权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徐老又是谁?
不止是徐老,三位黄大夫也在旁边,四个人指着那两条大蟒,争的面红耳赤。
她走近了才听到,原来是在争论,蛇胆给谁,蛇心给谁,蛇牙又怎样怎样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