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果然听到后方薛贵的队伍传来不小骚动,隐隐有争吵声。沈倾权放手让丁泰去处理,自己没管。
将木箱的钥匙分别交给父亲和二叔,随即就回到了驴车上。
没多久,阿娘和六妹妹小弟他们上了车,带回了午食。
红薯,玉米,馒头和咸菜。沈倾权又拿出了牛奶和煮好的鸡蛋,还有一锅热乎乎的牛肉炖番茄,这些都是提前做好的,放在她仓库里备用。
正吃着,忽然外面传来声音。
“嗯?我好像闻到肉香了?”
沈倾权一顿,掀开帘子,发现是那位徐大夫。徐大夫旁边,是闵风。只见他手里还拎着两只野兔,还有几只鸟,一看就是他打来的。
“正好,沈姑娘也在。”闵风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沈倾权嘴角一抽,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事吗?”
“是这样,我猎到了几只猎物,但不会做,要麻烦沈姑娘家人帮我们做熟,这几只斑鸠就当谢礼了。”
果然。
沈倾权刚想拒绝,宁氏却已经开口,“这怎么好意思?不用谢礼,反正也是搭把手的事。正好我吃完了,我来帮你,只是我不会收拾这猎物,恐怕还要找孩儿他爹……”
“没关系,我会,我来收拾就行。”
“那敢情好。”
“阿娘……”沈倾权没想到阿娘就这么答应了,忙拦住欲下去的她,“阿娘你还怀着身孕,不能乱动。”
“哪有这么娇气?都坐了一上午车了,我腰都酸了,正好下去活动一下。”
沈倾权无奈,见拦不住,只能让小弟跟着一起下去。
“沈姑娘放心,粗活我全包了,不会让令堂受累。”
她扯了扯嘴,目送他们离去,很快就看到闵风在路边熟练的收拾起猎物,开膛破肚,干脆利落。然后是劈柴,烧水,甚至就连剁肉,都是他来。
总之没让阿娘做一点重活,沈倾权有些意外,他不是护卫吗?做这些仿佛很熟练?
耳边传来响动,这时,沈倾权才发现,徐老竟然没走。老爷子耸动着鼻子,眼神blingbling的,“姑娘在用饭?”
沈倾权无语,“……是,徐老吃了没?不如……一起用点?”
“好啊好啊!”
然后就看到老爷子毫不客气上了驴车,沈倾权也不过是客气下,结果没想到这位倒一点不客气。
不过她也不是吝啬之人,毕竟黄伯曾跟她提过,这位老爷子的医术精湛,这两日帮了不少忙,黄伯这几日与他交流多有进益。老爷子有大家风范,一点不藏私。
听黄伯的意思,这位的医术当世罕见。能让黄老这么说,看来是真的很厉害。
只是一顿饭而已,若能卖个好,何乐不为?
“丫头,你们这伙食不错啊?”
老爷子上来,看到车内有肉有粥的,还有蔬菜,立刻夸了句。
“粗茶单饭,徐老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嗯……这肉炖的真烂,这是什么肉?”
沈倾权看了吃得正欢的老爷子,“牛肉。”
“咳咳……牛肉?小丫头,你不知宰杀耕牛是犯法的?”
“知道啊,只是这不是没办法吗?老死的牛,偶然看到人卖,就换了点。”
历朝历代,都是禁止宰杀耕牛的。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些勋贵人家也有喜欢吃牛肉的,就会偷偷在黑市上买些。或是只要那些老死的牛,这样也算不上触犯律法。
徐观倒也听过,其实在他们州域也有贵族喜食牛肉,甚至有以烹食牛肉作为招待贵宾的佳肴,方彰显身份和地位。但每头牛价格极高,能吃的起的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平民百姓是万万吃不起的。
徐观也是数年前曾在一次员外的寿宴上吃过一次,后来就再没有。哪里想过,时隔数年,会在一个逃荒路上一个小丫头的驴车上再吃到。
这丫头……竟连牛肉都能弄来?他可不信她那什么借口。果如公子所言,小丫头身上有不少秘密。
“沈姑娘,有一事小老儿想拜托你。我家公子身体虚弱,脾胃不和,这几日不思饮食,小老儿实在担心。那日从驿馆购买了些蔬菜,倒没想到公子吃的很合胃口,后来一问才知,竟是出自姑娘之手……”
沈倾权了然,“你们公子同我说了,我会匀出一部分蔬菜给你们。”
“那就太好了!只是……我们都是没下过厨的粗鄙人,调羹弄汤实在不擅长,不知能否在姑娘这做好,我们来了直接带走?您放心,我会让闵风那小子来给您打下手,烧火挑水,洗碗刷锅,您尽管吩咐!”
沈倾权,“……”
闵风:您老把我堂堂神戟营出来的护卫当成砍柴跳水的小工了?
“对了,我这有刚做好的一瓶养身丸,我观姑娘那三妹妹气血虚弱,五脏有损,每日服下一颗,十日后,她身体便能大好。”
沈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