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想了想,此时也只能这样了,便抱了抱忽兰,道:“爱妃辛苦了。现在,哈密城已经到了危机关头,我们跟瓦剌拼的就是最后一口气,看谁先顶不住了。
这段时间要加紧派人袭击对方的粮道,争取早日拖垮对方的补给,逼对方早日跟我们决战。”
忽兰点了点头,又向朱桂行了一礼,一脸坚定地说道:“请殿下放心吧,臣妾一定不辱使命。”
另一边,瓦剌和硕特部的大营内,博尔忽又一次地冲着运粮官发火,只见他瞪着眼睛,头发气的都要炸起来了,怒气冲冲地说道:“混蛋!你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多人都护不住粮草,又让朱桂小儿得手了,你知道你给大军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你给寡人的大业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那名运粮官也暗暗地叫苦,不是他不肯尽力,是朱桂的部队实在是太神出鬼没了,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但是,他也知道,自家的大汗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现在给自己找理由推脱,一定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甚至是拖出去打一顿。
所以,那名运粮官便主动认下了这回事,跪在地上,一副苦瓜脸的样子哀求道:“末将无能,请大汗恕罪。
不过末将以为,朱桂之所以能够频频得手,是因为他的营中养了不少我们瓦剌的奸细。
这些奸细对这一带的地形,还有我们的作战方式,行军路线都很熟悉,所以才能指挥明军轻而易举地找到我们的运粮队,频频得手。
朱桂这么干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断地袭击我们的粮道,让我们的粮草不继,不得不撤退,或者是强行攻坚。
所以末将以为,我们应该派遣精锐骑兵在粮道一带巡逻,专门打击朱桂的劫粮队,这样以来才能打掉他嚣张的很气焰。”
不得不说,这名瓦剌的运粮官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只不过,瓦剌的大汗博尔忽现在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话,便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骂道:“还用得着你说!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烦老子!”
那名瓦剌的运粮官见自己家的大汗是真生气了,连正确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就知道骂人,也不敢在这里再多待了,忙向博尔忽行了一礼,道:“末将遵旨!末将这就退下!”
那名瓦剌的运粮官退出去之后,瓦剌的大汗博尔忽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一杯马奶酒来一饮而尽,道:“这个朱桂小儿实在是太可恶了!若是落到本大汗手里,看本大汗不扒了他的皮!”
阿玛丽作为大汗博尔忽的宠妃,还是很会察言观色,凭借着自己家的大汗的喜怒来说话的。
坦白来说,阿玛丽也觉得朱桂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但是现在,见自己家的大汗动了真怒,她也就不好说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便笑了一下,顺着自家大汗博尔忽的话说道:“大汗说得对。
朱桂确实很可恶。他这个人打仗很鸡贼,只会躲在城里,根本不敢出来跟大汗野战。
不过,大汗也不用太过忧虑,有道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杰出猎人的追捕。
朱桂虽然狡猾,但是大汗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哈密城现在危若累卵,但是他现在不敢去救援哈密,只能用这种凋虫小技去逼大汗主动与他交战。
虽然,我们现在有粮草不济的压力,但是,臣妾相信,朱桂的压力更大。只要我们坚定之前的战略不动摇,坚守不战,朱桂就一定会被我们活活拖死。”
瓦剌的大汗博尔忽听到自己的宠妃的这番话,心情不由得大好,一把搂住他的纤腰,哈哈一笑,道:“爱妃所言极是。还是爱妃更懂得寡人的心思,不枉寡人疼你一场。
不过,我们现在也不能干坐着什么事都不干,必须传令进攻肃州的那些部队要加强进攻力度。朱桂不让我安生,我也不让他安生,看看到底是他着急还是我着急。”
阿玛丽盈盈一笑,道:“大汗英明,此战必然会置朱桂于死地。臣妾这就出去安排布置。”
说罢,便又向博尔忽行了一礼,然后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朱桂和博尔忽就这样你来我往,各自怀揣着对方即将顶不住的心态又打了一个多月。
这一天,朱桂正在心急如焚地研究地图,坦白说,他现在已经有点坐不住了,毕竟哈密城已经守了两个多月了,城中的伤员肯定已经有了很多了,城池说不定也多了几个豁口,到底还能守几天,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了。
别看现在朱桂每天带着亲兵训营都是神采奕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其实都是做给自己的将士们看的,目的就是稳定自己这边的军心。
他现在的心态完全应了后世的那句名言,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的一匹。
“他妈的,这个博尔忽还真能扛啊,宁肯饿着肚子也得跟寡人飙到底,真是可恨至极!”
朱桂看着地图,心头不由得一阵火起,一边骂着对手,一边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就在这时,门口的亲兵又走了进来,向他行了一礼,道:“启禀殿下,防守哈密的王彪将军又派使者求援来了。”
朱桂一听这话,心头不由得一动,说实话,他现在还真的很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