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没想到徐妙莐的反应这么大,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看了一眼徐妙莐,一脸疑惑地说道:“看你说的这么严重,至于吗?这年头,人都实在, 你不给人点利益,人家凭什么把这么好的铺子给你?”
“可是,你也不能卖官啊?你可以花钱买啊。卖官算什么?选拔官员要看他的才能和品德,你怎么能卖官呢?这事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肯定得气个够呛!”
徐妙莐一改平日里温柔体贴,事事顺从的样子,开始在这件事上对朱桂犯颜直谏。
在她的观念和接受的教育里,卖官鬻爵自古都是亡国之道,她即便再顺从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丈夫成为一个亡国之君。
朱桂嘿嘿一笑,他还真没有想到徐妙莐的反应这么大,不过他也知道,老婆这是为了他好。
他一直鼓励肃藩的官员们对他犯颜直谏,所以他也不会因为徐妙莐这几句话就对她有什么看法。
你连自己老婆的忠言逆耳都听不进去,又怎么能听进去别人的批评?此所谓以塞忠谏之路也。
不过,朱桂也知道,徐妙莐是从小接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在她的观念里,卖官鬻爵从来都是昏君干的,是取败之道。
身为肃藩的王妃,徐妙莐关心肃藩的治理也没什么错,只是她的观念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朱桂也不急于一时,便笑了一下,一把拉住徐妙莐的手, 道:“爱妃,这事儿寡人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 来,咱们去旁边的茶摊,边喝边聊。”
徐妙莐见朱桂还是想说服她同意卖官,心里老大不痛快,但是也不好强行违背王爷的意思,便点了一下头,一声不吭地跟在朱桂后面,来到了一处茶摊。心里还是想着该怎么说服王爷。
来到茶店以后,朱桂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喊了一嗓子道:“老板,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好咧,客观稍等。”老板高唱了一声,没多久便把茶水端了上来。
西北边缘之地不比江南,这里的茶叶要贵很多,不过朱桂今天心情好,也不介意,便点了一壶上档次的茶。
绿萝十分乖巧的给王爷和王妃斟满了茶。
朱桂拉着徐妙莐的手,笑了笑,问道:“爱妃,你还是不同意寡人这么做?”
徐妙莐点了点头,道:“不同意。”
朱桂知道她的想法, 也不强迫她,便笑道:“那寡人问你,自古以来想做官要不要花钱?”
徐妙莐被自己的丈夫问的一愣一愣的,想了一下才不大情愿地说道:“自古官场腐败屡禁不绝,我承认历朝历代都有跑官,买官的现象。可是,那首先得通过考试,不能什么人花了钱都能当官。”
“寡人考他了啊。寡人不是跟你说了吗?他的儿子读过书,明白一些道理,人也不错,挺实诚的。这就可以当官了啊?一个县丞而已,用不了多大的学问。寡人又不是召集那些博学的鸿儒,难道还要把方孝孺请来?”朱桂喝了一口茶,笑嘻嘻地看了徐妙莐一眼,澹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