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寡人完全发挥的时候了,朱桂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城外的瓦剌军,大喝一声,道:“精确射击!”
神机营和健妇营的鸟铳兵听到八十步这个距离,心里也十分激动,他们昼夜苦练,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一次,一定要给敢来进犯的鞑子们一点颜色看看,要给王爷长长脸。
第一排的鸟铳兵眯起眼睛,开始稳健的瞄准。
他们从一开始训练的科目就是在八十步外立一块五尺高、二尺宽的木牌,这个木牌跟人体的大小差不多。
他们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目标,看着城下面进攻的瓦剌军就跟看着当初训练时使用的木牌一样。
那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美妙。
“砰砰砰!”又是一排清脆的枪响,一千多支鸟铳又一次向城头下的敌军发出了他们的怒吼。
因为这一次,敌人距离近了不少,因此他们的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一瞬间放倒了三百多瓦剌士兵。
这还是在对方有车楯保护的情况下,否则只能死更多的人。
这......
这是什么利器?
带头冲锋的瓦剌军万户神情开始紧张了起来,他终于确信了,明军此次火铳的命中率突然上升不是因为什么运气原因,而是确实在城内藏了大杀器。
坏了,这波要亏大了。
这名带队冲锋的瓦剌军万户心里暗暗地害怕道。
但是,在后面观战的和硕特汗博尔忽还在等着他的捷报,还在喜滋滋地做着他洗劫甘州城,抢尽那里的金珠宝贝和深宫娇娥的美梦。
这名万户知道,此时他是万万不能退的,即便是明知道对方手握大杀器,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顶了。
为了能够对城头上的明军火器造成一点压制,这名瓦剌军的万户果断地下达命令,道:“弓箭手,立即放箭!压制城头上的明军!”
按照一般的攻城流程,要等到距离城头五十步的时候才会放箭,因为对方站在城墙上,自己放箭属于仰攻,十分不利,八十步放箭,是没有多少准确度的。
但是,那名瓦剌军的万户已经被明军的鸟铳打怕了,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压制对方的火力,那他的手下将会付出更加巨大的伤亡。
瓦剌军的弓箭手们听到万户的命令之后也是一脸懵逼,才八十步就让我们放箭,能射的准吗?
这名万户大人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没有睡醒,今天的指挥怎么如此有失水准?
但是,瓦剌大军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长官既然下达了命令就必须坚决执行,哪怕是这个命令再令人难以置信。
于是,瓦剌的弓箭手们开始纷纷弯弓搭箭,向甘州的城头上射出一排又一排箭雨。只不过,这个距离之下,准确度就有待商榷了。
站在城头的明军因为有盔甲和城墙的保护,并没有因为这一排箭雨造成多大的伤亡。
神机营和健妇营的鸟铳兵们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瞄准、射击、换人、装药这一系列活动。
“砰砰砰”鸟铳不断地发出它的怒吼,每一次怒吼,都有几百瓦剌军的士兵倒下,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一名瓦剌军的百户正在指挥者弓箭手放箭,忽然之间,他们胸口出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这名百户瞬间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瓦剌军的攻城部队终于推进到了距离城头不到五十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之下,他们的弓箭手就可以威胁到城内的明军了。
瓦剌军的士气大涨,也因为刚才被明军给打火了,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想要报仇,于是纷纷弯弓搭箭,开始向城头的明军倾斜箭雨。
此时瓦剌军的弓箭手们有一点准头了,一排排箭雨直冲明军,开始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但是,明军毕竟有城墙和盔甲保护,想要对他们造成多大的杀伤还是不现实的,相比之下,在城下面进攻的瓦剌军承受的伤亡则更大。
甘州的城头之上,瞬间箭如雨下,就连朱桂身边的阁楼上也中了好几箭。
看到这幅场景,会宁侯张温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朱桂别说是中箭受伤,就算是擦破点皮,那他也是万万担待不起的,便走到朱桂身边,向他抱拳行了一礼,道:“殿下,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下去吧。这里交给末将就可以了。”
朱桂摇了摇头,道:“会宁侯不要再说了,寡人已经说过了,寡人身为肃藩的藩王,绝对不会躲在弟兄们身后享清福,寡人今天就在城头上站着,你们不打退瓦剌军,寡人是不会走的。”
跟了朱桂这么些时间,会宁侯张温也多少了解了些朱桂的性子,知道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再加上此时战事紧急,容不得他多墨迹,便抱拳行了一礼,道:“末将明白了。请殿下放心吧,末将绝不会让瓦剌鞑子踏入甘州城一步!”
说罢,又对自己身边的一名千户喊道:“王虎臣,殿下的安危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