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主张撤退的肃藩文武官员都是持着这个态度。
两世为人的朱桂早已经将人情世故,世道人心洞察于心中,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官员竟然会如此无耻,平日里拿着朝廷的高官厚禄,一旦有了危难,一个个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朱桂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地呵斥道:“够了!父皇派寡人前来守卫河西,如今蒙古鞑子刚来犯边,寡人一箭不发,一铳不放就卷铺盖逃到兰州,这难道就能对得起父皇的恩典吗?这难道对得起甘州的百姓吗?
你们个个深受国恩,现在国家有难,不想着如何退敌,反而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简直是无耻之极!
父皇是说过让寡人暂时驻扎在兰州,但也说过,让寡人守卫好河西,保护好这里的百姓,免得他们遭受鞑子的残害,你们怎么就忘了父皇的这道旨意?
寡人虽然贵为亲王,但是既然敢来甘州,那自然是早就将自己的生死和甘州的众位将士绑到了一起,岂有扔下他们,自己逃命的道理?
再说了,鞑子既然大举犯边,必然有所准备,现在前往武威的路估计已经被他们封死了,我们就这么弃城而逃,半路上说不定就会中了鞑子的埋伏,到时候,不仅小命不保,还会成为一个笑话,贻笑大方!”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将一些胆小如鼠的官员说得面红耳赤,将头重重地低了下去,不敢抬眼去看朱桂。
此时,大殿里的主战派们见朱桂有意主战,心里的底气就更足了,会宁侯张温率先站出来,向朱桂行了一个军礼,道:“殿下所言极是。现在就算是弃城而走,路上八成也会遇到蒙古鞑子的伏兵,
到时候围攻甘州的鞑子在从后面包抄上来,咱们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就十分危险了,以臣的意思,不如死守城池为妥。
此时,鞑子进犯边境的消息已经引的边境各地点燃烽火,一日之内,烽火就会传递到兰州甚至是宁夏,那里的守军接到烽火之后必然不敢怠慢,一定会全力西进前来支援我们。
只要我们坚守到援军的到来,区区瓦剌鞑子,不再话下。”
“不错,臣附议。”王府右护卫指挥使薛勉之站出来答道。
“臣也附议,鞑子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咱们就这么弃城而走,迟早会被他们追上,到时候,若是没有了城墙的保护,那就更危险了。”王府左护卫指挥使张必先站出来答道。
“臣附议,区区几个鞑子算什么,咱们就在这里干他们一场!”甘州右卫指挥使李德权站出来答道。
李景隆见自己的方案没有被通过,心里不由地暗恨,特么地,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跑路的机会就这么被你小子给搅和没了,于是,便冷冷地看了张温一眼,道:“会宁侯是不是把鞑子想的太聪明了?
他们只是一群饿急了的草寇,来犯我大明只不过是抢点东西,怎么可能深通兵法,还会在半路设伏击?
会宁侯该不会是因为本官提议让你守城而心有不快吧?你要是害怕不敢守城就直说,本官再向殿下另外推荐良将,就不劳烦会宁侯了。”
张温是个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汉子,脾气早就被战火洗礼的异常火爆,哪里受得了李景隆这不冷不热的风凉话,这话要是搁了别人说,他一早就拔刀砍人了。
但是,李景隆毕竟是他的上级,又是皇上的亲戚,所以张温才强忍住这口怒气,反唇相讥,道:“曹国公说我害怕?那你这次可真就说错了,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皇上起兵,平陈友谅、灭张士诚,也跟过你的父亲横扫大漠,你去问问他们,我什么时候害怕过?
曹国公说我太高估了蒙古鞑子,我看是曹国公太低估了他们吧。这些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弓马娴熟,而且一直都在打仗,经验丰富,对于各种阴谋诡计也很熟悉,半路设个埋伏对他们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别的不说,就说洪武五年的时候,大将军徐达率领中路军北伐,遇到了王保保和贺宗哲的联军不也是惨败而归吗?
就连令尊率领的东路军也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杀伤想当,劳师远征一场,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你能说蒙古鞑子没有脑子吗?”
李景隆听到会宁侯张温的这几句讥讽的话心里不由地大为光火,暗骂这个会宁侯揭徐达的伤疤也就算了,居然还借题发挥,讽刺他的父亲,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的脸吗?当即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个无耻匹夫,竟敢口出狂言!”
朱桂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这个李景隆自己想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辱骂肃藩的主战派,他这个肃王要是再不站出来为会宁侯等人主持一下公道,怕是主战派的士气都要被李景隆这小子给骂没了,便断然出声打断李景隆道:“够了!寡人认为会宁侯说得有道理。
蒙古人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我们若是此时撤退,寡人的王府,众位大臣的家眷行走缓慢,势必会被他们追上,到时候,若是对方在前路埋伏一军,我们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况且,寡人既然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