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嘲讽道:“真没出息,见到一只区区板鸭就吃成这样,出去别说是寡人府上的丫鬟,寡人丢不起这个人。”
绿萝冲他吐了吐舌头。
刚一进城,却听见迎面赶来的一队官差大声聒噪。
朱桂被他们搞的一阵心烦,心道寡人离开这一个月,这些狗腿子的胆子见长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如此喧哗,惊扰民众,是父皇管他们他松了吗?
正要派人前去呵斥,却听见在这些官差大声喊道:“太子殡天了,凡京城民众,哭临三日,如有违抗者,流放云南。”
“什么?”朱桂听到这些官差的喊话,震惊地晕头转向,印象中朱标应该是在几年的四五月份才去世啊,怎么现在就要死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原来的历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完了,最大的金手指也大打折扣了。这波难度增大了不少啊。
朱桂刚刚穿越过来几个月,连朱标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若说对他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是胡扯淡,不过,他毕竟是太子,这里毕竟是老朱的地盘,最基本的面子还是要做的。
“大哥。”朱桂哭喊一声,随后一头晕倒,不省人事。
三天后,是给朱标送行的日子。这一天,朱桂穿了一身重孝,早早地来到了东宫。
此时的东宫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庄重祥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肃杀与悲戚,整个东宫,挤满了一片片给朱标送葬的人,出了朱元璋和他带来的嫔妃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一身白衣。
朱桂不敢抬头,只顾着低着头走路,因为他知道朱元璋对朱标的感情,也知道老朱在朱标身上倾注的心血。
这个时候,老朱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悲痛,自己可不敢再这个时候马虎,万一要是惹恼了老朱,那将来不管有什么事就都别想办了。
“父亲、父亲。”朱标的身边,跪着他的两个儿子——朱允炆和朱允熥两兄弟,年纪轻轻的少年,就失去了父亲的庇护,不管是放到寻常百姓家还是皇家都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
“大哥,大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就这么走了,让兄弟们可咋办啊?”带头号丧的是朱桂的几个哥哥。
他们不喊朱桂还没有注意到,等他们这一喊,朱桂才发现,好家伙,大腕儿这不全都来了吗?
秦王、晋王、燕王、周王,纷纷跪在朱标的灵前,捶胸顿足地嚎哭不止。
三天的时间,他们绝对从封地赶不过来,肯定是得到了消息然后找了个借口提前过来的。
行了,这一下子,又消停不了了。朱桂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围绕着朱标空出来的太子之位,将会有一场疾风暴雨的角逐。
不过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老朱就算是脑袋被门给夹了,也不会把太子之位封给自己,自己这段时间还是老实一点,等着老朱兑现承诺,好带着一众手下到封地搞建设去。
朱元璋坐在台上,面容冷峻,眉头紧锁,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朱元璋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空,天意让我晚年丧子吗?想起朱标出生时的喜悦之情,想起这么多年他对朱标的培养,想起父子二人为了大明的基业秉烛谈到深夜,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清泪悄然从眼角滑下。
太子送走了,士民哭临三日,皆除服。太子毕竟不是皇上,他的去世,不会给民间带来多大的影响,几天之后,繁华的金陵城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人们照例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至于那个仁厚的太子朱标,似乎很快已经被人们忘记了。
世界总是如此显示,当你不在了,没有多少人会痛不欲生,即便是朱标这样的仁厚储君也不例外。人们提到他时,总会竖起大拇指评价一句:他是个好太子。
然后,就没有了。该干什么就会接着干什么。
所以,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身体。
但是,作为亲王,朱桂还不敢表现的跟往常一样,就连平日里的膳食都减少了不少,毕竟从法理上来说,朱标是他的大哥,大哥去世了,做弟弟的怎么着也得多悲痛几天。
这一天,朱标在绿萝的服侍之下用了一些清淡的午膳,正要休息一下,然后接着练习骑射,却见德清进门禀报说道:“殿下,开国公府来人了,请殿下晚上去那里用膳。”
几天之前,朱桂就将自己的调查报告交了上去,以自己亲王的荣誉,信誓旦旦地证明常茂和他的三个儿子已经死了,这件事才算是正式地翻篇。
现在,受到开国公府的邀请,朱桂也不奇怪,自己为了他们的常家大郎,连欺君的罪名都扛了,他们请个客回报一下,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朱桂现在也有意跟常家蓝家拉近关系,搞一搞见不得人的交易,便一口应了下来,道:“你去回复来人,说寡人晚上一定准时赴宴。”
“是。”德清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缓步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朱桂在绿萝的